“他把我留在了游仙峰,每天想尽办法让我变得更强,让我用自己的实力去告诉大家,我不是废物,我们莫家庄,不是任人欺凌的。”
“我修行用的所有灵丹都是他给我的,其中好像还有挺多连纪留声看了都恨得牙痒痒的珍贵药材。还有我突破金丹时,妖丹是他找来给我的。我的剑,是他亲自去剑冢拿玄天铁造的,我的火华莲,是他冒着失控的风险给我的,我遇到危险时,也是他救了我……”
“若是没有叶辞,我现在可能只能待在外门任人欺负,甚至悄无声息地就这样死掉了,我爹在莫家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对我那么好,他每次都会为了我受伤,拿玄天铁的时候是,现在也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但他所给我的,我已经还不起了,所以,若是现在我能为他做点什么,我愿意的。”
丁迟之看着莫余发红的眼眶里转着晶莹的ye体,陷入了沉默。其实第三味药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先决条件,那就是这个人必须对叶辞是赤诚的,对他的感情不能有一丝杂质,不能有一丝污秽。
他原还想象着莫余依照他所说,最后两人都失控留下没有魂魄的空壳。
可是,他想错了。
莫余拒绝了他所有的诱惑,无视他所有不怀好意的话语。
丁迟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曾经他以窥探他人秘密、玩弄人心为乐,后因困倦人世肮脏而建起酆都城,在酆都城,欲望和物质是挂钩的,他一边吞噬这些贪婪的生魂,一边嘲笑他们的贪婪。比莫余和叶辞更赤诚的关系他不是没见过,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叶辞这般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的人。
他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丁迟之默默地想。
叶辞痛苦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莫余担忧地望过去,又听丁迟之的叹气声:“你赢了小家伙,你的师兄也赢了,本来我历劫失败也活不了多久了,也幸好他在我死前赶来,罢了,我的丹赤,你拿走吧。”
丁迟之的身体逐渐淡化,唯有胸口一颗紫色的石心。
“劝你立刻服下丹赤,我的心一旦离体,不出一炷香,就会化为灰烬。对了,小心你们的宗主,别让他知道你师兄的身份。”
莫余愣住:“什么?”
丁迟之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枚紫色的石头发着光。
莫余迟疑地拾起,但情况不容他多作停留,他慢慢靠近叶辞,果不其然就被叶辞徒然增加的寒气给冻住。莫余的靠近引起叶辞的注意,只见他抬起头来,金色的眼里被迷了一层雾,看得出来他正处于混沌,敌我不分。
莫余冷得发抖,但手心却在冒汗。
就在叶辞盯着莫余要发起攻击的那一瞬间,莫余摸出游闲仙人给他的缚地符挥出去,三张缚地符以三角状贴在地上,一个小型束缚灵阵形成,从地上伸出金色的细链将叶辞重重困住,令他动弹不得,莫余一边吞灵丹补充灵力,一边维持灵阵。
可纵便是游闲仙人的符,也只能短暂困住叶辞,可只要那么一会,就足够了!
莫余的手摸进叶辞的衣服。
也不知道叶辞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莫余的手一摸上去,全是黏糊糊shi漉漉的一片,还伴着极为浓重的血腥味,这令莫余找乾坤袋找得异常艰难。
叶辞的喉间传出沉重的声音,似在威慑他,可莫余不敢停下来,好不容易摸出了乾坤袋,却发现被设了禁制打不开,任由莫余用刀划用手扯用牙咬,袋口都闭得紧紧的。
“啊——”莫余快疯了,转念一想火华莲还在他体内,目前来说主人还是叶辞,于是尝试着动用灵力催动额间的火华莲,让它打开乾坤袋。
哦吼,开了。
莫余伸手去摸,摸出一大袋极品灵珠。
“……”
又摸,是一瓶一滴可敌千金的琼露,不对,是十瓶。
“……”
再摸,是苍穹秘境的认主石。
“……”
莫余气着了,扒开乾坤袋口一看,然后他在一堆亮瞎眼的奇珍异宝里看到了一头有一座小山峰那么大的地狼,地狼脖子上还挂着四颗头。
“……”
丧心病狂!
惨无人道!
丧尽天良!
莫余总算摸出了rou芝,而束缚灵阵已经摇摇欲坠了。
“拼了!”莫余埋头就将紫石和rou芝塞进嘴里。没有想象中的异味,两物入口即化,化成两缕细丝滑入喉咙,莫余能感觉到它们从喉咙到食管,再到丹田,然后毫无预兆地爆炸了。
是的,炸了。
无穷无尽的灵力随着爆炸而炸开,就跟滔滔海水挤入只有一指宽的小管里,莫余瞬间就感受到什么叫做“撑到爆炸”。
火华莲在额间闪光,却没能帮上忙。
皮肤下rou眼可见因灵力侵袭而显淡蓝色的血管,肌rou怒张,浑身发烫,体内灵力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四处游走堆积在体内,然后就像身体就像打满空气的气球,随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