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只有白絮。
“既然他没事,我先回去。”竹屿想了想说:“我身为妖族,又不能将白絮抢出,此事插不上手。或许白絮也不会愿意我带他走,等你们救出白絮,再来找我。”
找竹屿来,是怕遇到和妖族有关,魏巡没办法解的毒,有竹屿在会多一分把握,如今没事了,楚阳又让人将竹屿送了回去。
白絮再次醒来,只觉得浑身犹如拆骨重组一般,根本动不了。
脸上的伤似乎已经愈合,感觉不到疼,疼的是腰和屁股,衣服黏着皮rou,喘息间疼得他不断哼哼。
之前行刑的人再次进来,白絮只觉得心里发凉,竟然有些害怕。怕疼,也怕他们来告诉自己,封景淮出事了。
但这些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故技重施,用匕首将白絮刚刚愈合的脸划开,然后离开。
疼痛已经让人麻木了,白絮失血之后感觉冷,再感觉不到其它。
整整两天,这些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每次都能在白絮身上添新的伤痕,或是把原本愈合的伤口再撕开。
白絮昏昏沉沉,每次醒过来,都感觉下一次晕过去,就会再也醒不过来。昏迷中,除了维持生命的水,似乎还被喂了别的东西。
两日,接近黄昏的时候,封景淮才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眼前所有东西都在飘。
“王上。”楚阳扑到床边,扶着他靠坐起来。
封景淮缓了片刻,觉得好些了焦急开口问:“絮儿呢?”
他声音嘶哑,楚阳先端了水喂给他,随即才跪下俯身磕头:“奴才有负陛下所托,去晚了。”
“什么?”封景淮感觉一股血ye冲上头顶,又是一阵晕眩。
如果白絮没被送去雍王府,那就是……。
“小公子被王后带走,这两日一直关在刑院,太后下令不让任何人探视。”楚阳道:“想来是受了不少刑罚,奴才……该死。”
“言怜!”封景淮现在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靠在床头先让自己缓过气来。
楚阳也没空请罪了,爬起来让宫女去准备参汤。
封景淮喝下参汤,又歇了片刻,总算有力气下床,随意披了衣服头都没梳就道:“去刑院,快。”
四个太监抬着软轿一路小跑将封景淮送到刑院,外面被禁卫守着,黄公公已经候在门口,看见封景淮挥手让人开了大门,什么也没说。
封景淮被楚阳扶着,有些费力的走进刑院,被黄公公带到关押白絮的屋子外。
门上挂着锁,黄公公恭恭敬敬道;“太后说,门上有不少洞,足够王上看到小公子了。”
封景淮无心争辩,只想先看到白絮。
门上糊的纸破了不少,确实可以看到里面,封景淮只是看了一眼,险些站不稳。
白絮浑身是血躺在干草上,衣服没有一处完好,脸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像是一具尸体。
封景淮靠着楚阳站好,闭眼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太后在福宁殿等王上。”
“先将他送回福宁殿,让魏巡过去。”封景淮心疼难耐,捂着胸口只觉魂魄离体,口中腥甜。
“王上前往福宁殿,奴才自会将小公子送回去。”
封景淮又看了一眼白絮,转身往外走。
看来福宁殿早准备好了筹码,否则不可能答应得如此容易。
福宁殿离刑院有些距离,去福宁殿的路上封景淮一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入眼的一切都带着殷红的颜色。
到了福宁殿门外,院中说笑声,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将白絮弄成那样,她们倒是有时间和Jing力在此说笑。
楚阳扶着封景淮走进正殿,太后抬眼看过去,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随即放下手中的蜜枣皱眉说:“王上,你看看你现下的样子,哪有一分君主的样子。来人,给王上梳洗。”
“见过王上。”言怜起身行礼。
“不必。”封景淮冷冷扫了两人一眼:“本王受不起母后的关心。”
“王上。”太后啪的拍着桌子起身:“你还是本宫养出来的那个孩子吗?!”
“不是了。”封景淮轻笑着摇头:“母后既然如此对白絮,就该知道,我会做什么决定。”
“你要如何,要同本宫离心!”
“母后将我带离毓秀宫,让我活得像个人,我永远不会忘记。可现在,我多希望,当初我没离开毓秀宫。”
“你为了一个白絮,一个妖族,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些都是太后料到的,虽然气愤,却也并没有声嘶力竭。
“是,我是为了他。”封景淮道:“我今日便带他离开王宫,去做普通不过的人,这王位,母后愿意让谁坐,便让谁坐。反正我这王位也坐得无话可说,朝臣威胁本王,后宫威胁本王,我存在的意义,不过是按照朝庭上下希望的样子活着。”
“你……!”太后跌坐回去:“你果然,早就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