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大拇指上还有残留的银色涂料,他把拇指伸进嘴里舔掉。
裴苍玉看着白石的动作没来由地一阵躁动,但他开口却说:“小心毒死你。”
白石笑了下,牙齿还咬着拇指,漆黑的瞳孔盯着裴苍玉,最后用舌头绕着拇指边舔了一圈,收回手,语气轻飘飘:“是吗。”
裴苍玉感觉自己被一种危险的动物盯上,也许是白石的眼神或者是他红色的舌头,总之裴苍玉身上起了一片热。
“你要是被毒死了,我马上就跑。”
白石笑了:“我想也是。”
裴苍玉撇了撇嘴,站起来去洗杯子,发现厨房里放着几个篮子:“这又是什么?”
“野餐。”白石跟过来,“隔壁借给我们的。”
裴苍玉匆忙洗完杯子就去看这些编织工艺良好的篮子,在篮子边框还插了一朵蓝色的小花,底层铺着素花的餐布,中间隔着拉开的薄木板,分成上下两层。
“不错,看着就贵。”裴苍玉拎起来看,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今天野餐吗?”
白石点头。
裴苍玉放下篮子,他怕生人的社交恐惧症马上要犯了,皱着脸问:“都谁啊?”
“你,我,那对姐妹。”白石告诉他,“可能还有她们的狗。要加别人吗?”
裴苍玉松了口气:“没其他人啊,太好了。”他端杯水又坐下,“好了,剩下的是你的工作了,准备吃的喝的什么的,料理家务。”
白石便走进去拉开冰箱,开始准备,一边切莴苣一边说:“你以前不这么怕人的啊。”
裴苍玉差点呛了一口水,又说:“那是因为我语言不通,我要是语言通,我会怕人吗?再说那也不叫‘怕’人啊,那叫‘社交恐惧症’,在年轻人中很流行的好不好……”
前门响了两下,赛提诺的脸闪了进来:“你们的院门没关,我进来没关系吧。”
白石点头,又跟裴苍玉解释:“院门没关。”
赛提诺带来了一串葡萄,紫得晶莹剔透,裴苍玉一脸奇怪:“这个季节有葡萄吗?”
白石接过来看了看:“技术革命吧。”
裴苍玉一脸赞叹。
赛提诺背着手在房间里看,似乎很好奇的样子,白石便提议:“前几天稍微布置了一下,让他带你转转看好吗,毕竟也常来。”
赛提诺眼睛一亮:“可以吗?”
白石点了点头,转向裴苍玉:“你带她转一下吧。”
“啊?你带她不好吗,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白石扬了扬手里的葡萄:“我要忙。”
裴苍玉笑了:“可以。”
他带着赛提诺上楼,途中赛提诺便开始提问,但听在裴苍玉的耳朵里都是叽叽咕咕的语调,他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全程跟着笑。
赛提诺具备这个年龄女孩儿一切美好的特点,她张扬快乐,甚至也不怎么礼貌,她琥珀色的眼睛扑闪着,总是充满疑问,即便对着听不懂的裴苍玉,她总是自己讲个笑话然后自己笑。在走过长廊时,她挽着裴苍玉的手臂像他的女伴一样,哼着结婚进行曲,玩着过家家的游戏,不过这个玩笑裴苍玉倒是明白了,他们相视一笑,赛提诺吐了吐舌头。在某个房间里白石收集了很多画作,也不挂起来,只是立着放在墙边,裴苍玉一个也认不出来,但赛提诺连连赞叹,她十分来兴致,模仿着画中的人物,放在一起比较,用眼神问裴苍玉像不像。她还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让裴苍玉帮忙照相。
裴苍玉帮她拍了几张,若有所思地把照相机放在手里掂了掂。
他挺喜欢和她们相处,并且不知道为什么,不是用看异性的视角,反而有种看妹妹的感觉。
旁晚的时候姐妹俩就站在门口吹口哨,牵着的狗也在叫,呼唤着白石和裴苍玉出发。
“这狗叫什么?”裴苍玉问白石。
白石问过之后告诉他:“CHER。”
Cher今天尤为喜悦,冲到前面就开始表演自己咬自己的尾巴,转着圈晃,然后再一头栽倒,只有裴苍玉和拉塞斯觉得好笑,笑个不停,赛提诺觉得太幼稚了。
拉塞斯和裴苍玉,以及狗站成一排,在没什么的人的街道等赛提诺一声口哨,然后比谁跑得快。哨声一落,先冲出去的竟然不是狗,是裴苍玉,拉塞斯朝着远方一指,喊cher的名字,狗便傻乎乎地跑去了那边,拉塞斯趁此机会猛冲向前。
眼看着激烈的比赛冠军将在拉塞斯和裴苍玉中间产生,迷途知返的cher中途突回赛道,一骑绝尘。眼看着要碰到路灯的裴苍玉放松了警惕,被从身边像黑箭一样穿过的cher截断,狗一口咬在了路柱上,庆贺自己的胜利。
裴苍玉瞠目结舌:“牛逼啊……”
拉塞斯跳起来,逼着她的狗和她high-five,真是难为狗。
裴苍玉反对:“重来重来!公平竞争,你别让狗往旁边跑啊,缩短距离,长途奔跑不适合人类。”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