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陵园出来你都开到一百六了!”
晏阑把盘子挪到一旁,上身越过大理石台面把脸靠近苏行,低声说道:“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叫过她‘卉卉’是不是?你就是故意叫给我听的是不是?所以,你那天是在试探我,是、不、是?”
“不是的晏队你想多了我吃好了先上班去了晏队再见!”苏行抓起门口玄关处的车钥匙就跑出了家门。
晏阑笑着喝完了咖啡,把盘子杯子一股脑地塞进洗碗机里,然后开着大G上班去了。
晏阑一到市局就直接去了三楼,拉着余森道:“说说情况。”
“你能不能别老用跟嫌疑人说话的语气跟我说话?”余森把晏阑带进了办公室。
晏阑微微一笑,说道:“余支,您这里有什么情报可以跟我共享的吗?”
“真吓人。”余森打了个冷颤,把笔录递给晏阑,“张格最后一次跟人联系是在6月15号下午,当时他跟自己的一个朋友说晚上谈生意,谈成了就是好几百万。张格一向说话没谱,那个朋友压根没信。这是那人的口供。”
余森继续说道:“按照约定,16号张格应该联系上家,但是却一直没有动静,因为他付了钱没拿货,上家给他压了三天货,之后就出给了别人,他这一条线上所有人都在上次行动中被我们按住了,所以笔录口供都很全,你如果还需要问什么直接去问就行。”
晏阑粗略地翻了一下口供,问道:“你们就没查到麒麟巷49号?”
“没有。”余森摇头,“这条线上所有人都是通过不见面的方式交易的,如果不是因为张格失踪,下边的人在外面找新货撞到了我们手里,这条线也抓不到。”
“通过快递?”晏阑问。
“快递、同城配送、跑腿服务、还有网约车。”余森指着那一摞口供说道,“狡兔三窟,他们收货地址和发货地址都不一样,这条线断在了张格这里,我们只查到了他的收货地址,他是通过网约车从上家那里拿货,网约车公司提供的地址显示他大概是在科技园附近活动,我们把科技园周围十公里翻了个遍,找到了他的暂住地,之后线索就断了。找他拿货的人说跟他是通过同城配送进行交易,配送公司提供的数据显示每一次地址都不一样,而且都是在什么商务楼门口、餐厅附近之类的,没有固定地址。这家伙狡猾到全市乱跑,地址根本就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现在看来张格还有别的下家。”晏阑说道,“麒麟巷49号在他死之前至少营业了两次,是通过送餐公司送货的,下家还没查到,我一会儿把资料转给你。”
“真够狡猾的。”余森敲着桌子说道,“在禁毒先进社区贩毒,给我们玩灯下黑呢!”
晏阑:“对了,你刚才说他最后一次跟别人联系是15号,16号就消失了,这跟我们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相符合。所以他15号晚上谈的那笔上百万的大生意是关键。你这边再帮我盯一下,如果知道‘大生意’是什么那就好办了。”
“明白。”余森点头道,“张格这条线我们也一直在追,现在有了麒麟巷这个地址,再进行延展追踪,肯定能发现线索。你那边怎么样?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晏阑长吁了口气,道:“没有啊,能查的都查了,你看看我们队里一个个的都累成什么样了,连我们家大小姐都不笑了。”
“别人倒是挺累的,可你这满脸春色是怎么回事?”
“你他妈才春色呢!”晏阑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看我这黑眼圈,再找不到线索就真的要死喽!昨天你是风光了,我被五局局长亲自接待,告诉我要是破不了案我就脱衣服滚蛋,风水轮流转啊余支,你得帮我!”
余森翻了个白眼:“歇菜吧!你要是脱了这身皮就回家当你的大少爷去了,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了,五局局长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能让你脱衣服滚蛋?这话肯定是刘副局说的!”
“你怎么就知道五局局长脾气好了?他平常可都不下来,怎么?有交情啊?”
“对!有交情!他是我爹!行了吧?”
“切!人家姓兰,你姓余,他是你爹?你家老余同志同意吗?”
“就不许我跟你一样随妈姓吗?!”余森把晏阑从椅子上拽起来,“赶紧轱辘回楼下去,没工夫招待你,有消息再说!”
晏阑刚走到楼下,乔晨就送上了一摞资料:“走吧老大,上半年售出过川乌、草乌、附子和其他含乌头碱成分中药材的药房、诊所、医院,你手里这些是剩下没人认领的。我把白泽也叫过来帮忙,非常时期,俩人一组是不可能了。”
“知道,干活吧。”
“嗯?”乔晨蓦然抬起头看向晏阑,疑惑着说道,“你……不对劲啊?”
“今天不查完不许下班。”晏阑甩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市局大楼。
“是我幻觉了吗?”乔晨自我怀疑地看着晏阑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楼梯口,“楼上撞鬼了?”
“撞你大爷!还不干活?!”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