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州礼貌地笑笑:“改天,我今天还有事。”
伍飞不好再强行挽留,松开了手,盯着他远走的背影,心想这人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高冷又不是冻死人那种冷冰冰的,但也不热情,像刚打出来的井水,微凉清淡,对谁都礼貌,却不深交,始终保持适当距离,看上去不太想融入他们的团体。
吴宇州从众人视线中消失,程晓璐说:“吴队好奇怪,先莫名其妙出现在被害人家里,又空降市局,参与到案子中,可他好像对案子没多少兴趣,案情分析会,若不是老大主动问意见,他可能什么都不说。”
连程晓璐都看出吴宇州有问题,余野不可能毫无发现,林杰下意识看他一眼。
余野望着吴宇州消失的路口,若有所思,过会儿,他回过神,“大林,查一下他在本市有没有就医记录?”
“怎么了?”
“他头疼很严重,刚才回来的路上,我问病因,他说天生的,我想了一下,如果二三十年的病史,两三片阿司匹林用量不大,而且长期服用阿司匹林这类止疼药的话,神经、肝肾等方面会受到损伤,他看上去并没有。”
“所以你怀疑他说了慌?”
“嗯。”
“也可能小时候病不重,不需要吃药。”
“不管怎样,还是查一下心里踏实。”
伍飞张张嘴,欲言又止。
林杰:“你有话就说。”
“我们在背后查新同事,如果被知道……会不会不太好?”
“晓璐都看得出他有问题,于公于私该查一查。”林杰拍拍伍飞,官方道:“给新同事做背景调查,有利于彼此了解,更好地培养工作默契。”
*
吴宇州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袋速冻饺子拎上去,八分钟煮熟饺子,五分钟吃完,洗过碗筷后,他拿出信又看一遍,李怀民夫妇、刘超等人文化水平不高,写出的字歪歪扭扭,而信上的字光洁秀劲,从笔迹来看,目前出现的几个嫌疑人都不是写信人,信中字迹看着十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这种熟悉又模糊的感觉,着实令人抓心挠肝,信放一边,他拿出烟点上,吸了口烟,紧绷的肩膀松懈了,身体缓缓后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双唇微微张开吐出烟雾,白雾萦绕眼前,逐渐消散空气中,带走一天的疲惫。
今天趁着午休时间,他登录内部系统,女孩户籍资料上显示已死亡,除外没有任何线索,一根烟抽完,他坐直身体,又拿起录音笔听一遍,十二年了 ,假如她现在活着,应该17岁,走在街上可能已经认不出彼此。
录音的人和靠近女孩的人,是否属于同一人?
他或者他们又对她做了什么?
录音保存十二年,就为等他回来了?
无论是谁,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知道他的秘密。
还有送信人怎么知道他回来了?而且Jing准的到家时间都知道,他回来的事只有小姨和省厅领导知道,一瞬间他脑中蹦出一个念头。
多年前小姨离开京川去B市生活,可以说与京川的一切断了联系,最近得知他要回来,才重返京川帮忙装修房子,小姨一举一动对方一清二楚,显然小姨被监视了。
十二年,难道小姨一直活在被监视的生活中,丝毫没有隐私可言?想到此,吴宇州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为什么这样做?只为找他吗?
第9章
吴宇州翻出新注册的微信,里面只有小姨一个好友,他没说被监控的事,谎称家里东西坏了,希望小姨来一趟。
小姨重组家庭后,做全职太太,时间灵活,很快回复他明早过来。
手机一圈圈旋转在吴宇州指间,他抬头重新审视新家,过会儿,起身检查灯、沙发、床、衣柜、卫生间,没放过家里任何一个角落,找了近一个小时,没发现监听设备才松口气。
B市到京川要两小时候车程,小姨早晨7点半送完表妹上学才能来,这样算下来,小姨到京川的时间约9点半左右,加上聊天,差不多需要一上午时间,明天上午不能去上班,吴宇州拿起手机流利地按下十一位数字,彩铃声传入耳朵时,手不由地微微颤抖。
“你好,我是余野。”朝气充满活力的声音,以气贯长虹之势穿出手机听筒。
“吴宇州。”他声音依旧平静如湖水。
“头疼好些了吗?”
“没有,我需要休息,明天上午不过去了。”
“行,你好好休息。”
“再见。”
“等一下,这是你的手机号?”
“嗯。”
挂断电话两分钟后,吴宇州形同摆设的手机,“嘀”一声响了,微信通知,打开一看,鱼粥申请加为好友。
他不喜欢开灯,房间只有微亮的月光,窗外绚烂的万家灯火,犹如夜的舞者,飞扬的舞裙下,有人狂欢,有人落寞,只是一切与他无关,流逝的时光,化成一帧帧影像闪过眼前。
18到27岁,九年光Yin使他变成生命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