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野又冷哼了声,“体力好?时间久?”
司机大叔抬眼看向后视镜,一脸茫然。
“你喝多了。”吴宇州说。
“那点酒醉不倒我,倒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余野咄咄逼问。
怕余野说出更惊人的话吓到司机,吴宇州如实说了和张晨的关系。
“鬼才信他拿你当哥,我现在信周祁正已经死了,因为他压根不会喜欢刚才那款。”
张晨的事算过不去了,吴宇州无奈又好笑,“那他该喜欢哪款?恋爱时余队也是张晨那款吧?”
“这些年你还真一点长进没有,那种小男生,除了年轻,还有什么?”
“那余队上了岁数的熟男有什么?”
“我——”话到嘴边余野又咽回去,改口道:“想知道我有什么,自己来试。”他抬起相握的手,敲了下心口。
吴宇州浅笑,“有宝藏也与我无关。”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旎旋二人中间的小暧昧打散,余野没说话,再次看向车窗外。
到吴宇州家楼下,余野还没松开手,“粥粥,咱们聊聊吧。”
“该说的上次都说过,不早了,回去睡吧。”吴宇州态度明显。
吴宇州越急于划开界限,余野火越大,当年追他时候,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现在重逢,先不承认身份,又将自己和过去分得明明白白。
当余野为此怀疑困惑,不知如何是好时,他酒后来撩人,把人勾起来,他又开始划清界限。
十二年,一轮回,曾被捧入手心的人,现在仍在周祁正掌心,只是从捧变成了玩弄。
妈的,这辈子算栽周祁正手里了。
余野越想越气,让他走,偏不走,“我口渴,吴队,不请我上去喝杯水?”
吴宇州:“……”
凭余野的力气,只要他不松手,谁也逃不走。
进家门,余野还不肯松手,吴宇州指了指冰箱,“你先去沙发坐,我拿水。”
“我陪你去。”
吴宇州:“……”
他打开冰箱门,手刚碰到水,余野滚烫的身体就从后面贴过来,双臂环住他腰间,唇在他耳边轻轻摩挲,极具蛊惑的嗓音说:“别搭理那个小孩了,好不好?”
吴宇州徒然一僵,电流从耳廓迅速蔓延至全身,又酥又麻,他立刻放下水,去掰余野环在腰间的手。
一双手如钳子似的扣一起,掰不开。
身后的人又说:“今天我们都清醒,如果你想……我可以……”
吴宇州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余、野!”
余野忽略他警告的语气,低声呢喃:“在呢,这些年我没离开过京川,没换过手机号,查过你父亲的案子……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只要转身你就能拥抱我,可十二年,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现在又一次次赶我走,心是石头做的?”
吴宇州再次打开冰箱门,任冷气吹在脸上,其实他打过电话,有年冬天,他提供消息出去,警方劫了一批货,导致尧爷损失巨大,知道那次走货的人都是尧爷心腹,出了这样的事,尧爷猜到他们中有卧底,手下四人,一个没放过。
他们被带进地下室,地下室是做什么的,吴宇州比谁都清楚,也知道这事必有人死才能了解,他和吴浩都是卧底,如果没办法把嫌疑扯到另外两人身上,那么他们之间必有一人牺牲,才能确保另一个人在贩毒集团中继续隐藏下去。
那天吴宇州做好牺牲准备,毕竟他“死”过一次,原来的亲朋友好友早已从悲伤中出来,而吴浩还有nainai和心心念念的女友。
刀划向皮肤,皮开rou绽,他们忍着疼痛,相互指责,算计不同阵营的人,对方一个个洗清嫌疑,只剩下他和吴浩时,吴浩先他一步顶下一切。
大家都知道他和吴浩关系好,吴浩是卧底,他自然洗不清嫌疑,尧爷念在被周祁正救过命的恩情上,扔给他一把枪,把被折磨到半死的吴浩拖到他面前,要么开枪,还要俩个一起丢到后院喂狗。
周祁正拿着枪抖如筛糠,手指软到没力气勾枪,当年安排吴浩进来就为了协助他,两人同生共死,感情比亲兄弟还深,那一枪他无论如何开不下去,他想和吴浩一起死,又想到离开京川那天,杜华生对他说,从今以后你的命,不再属于你一个人,纵然知道要以大局为重,仍下不去手。
犹豫时间越久,尧爷越生疑,紧要关头,吴浩冲过来,用仅存一点力量,喊:“开枪!”
他终是开了那一枪,枪响成了噩梦,无数夜里,他从梦中惊醒,后来夜夜失眠,那段日子他接近崩溃,快坚持不下去时,他想到了余野。
失眠的夜晚,他冒着风险,给余野打了通电话。
深夜,余野在睡觉,迷迷糊糊“喂”了声。
听见日思夜想到声音,吴宇州却一字说不出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静了一会儿,他挂断电话。
睡梦中的余野,以为是晃号的诈骗电话,根本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