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人,做口饭不会?”
“不愿意弄,麻烦。”
余野进门,钥匙往鞋柜一扔,“你随便坐,我很快就好。”他走进厨房,很就响起抽油烟机机的轰轰声。
吴宇州来过一次,对余野家还算熟悉,他很饿,没力气四处走动,安静地坐沙发上,看厨房内忙碌身影。
余野做饭速度跟上次一样,很快端出两菜一汤,他拿出碗筷递给吴宇州,“下午还有事,简单吃口。”
吴宇州浅笑,“这不简单了。”
忽然余野起身,端辣白菜炒rou往厨房走,“刚才忙忘了,稍等一会,我重新炒一盘。”
吴宇州拦住他,“别麻烦了,这盘挺好。”
“辣,吃了你胃不舒服。”
“没事,胃前几年练出来了,没以前那么娇气。”
“年纪不小,该好好爱护身体了,我重新炒一盘很快的。”
“我身体保不保护没多少意义,别耽误时间了,抓紧吃吧。”吴宇州坚持不让余野重新炒。
余野坐下,想起上次喝醉,吴宇州说过的事,随口问:“脑袋受过伤?弹片?”
吴宇州抬头,眼中尽是疑惑。
余野笑道:“上次你醉酒说的。”
酒后的事,吴宇州只记得大概,具体言行有些模糊,既然说过,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位置比较特殊,取不出来……随时有生命危险。”
“你现在身体情况,不适合做刑警,跟领导申请,去做相对轻松的工作吧。”
“读书时,除了梁雨轩想做歌手,我们仨都想是做名优秀刑警,我做了九年卧底,又昏迷一年,接触刑警不过三年多,算刚刚开始,你让我现在停下,是不是太残忍?当时他们建议我去做缉毒,我拒绝了,现在建议我换轻松岗位,一样拒绝。”
“梦想要建立在身体允许情况之上,现在你的身体,根本不允许用脑过度,为什么偏要逆行?等到倒下那天才肯放弃?”
“除了梦想,只有做刑警才有利接触到我家的案子,和查找我妹妹情况,上次酒吧那个张晨,他曾见过我妹妹,她很可能就在京川市,我必须要找到她,否则到地下,我没脸面对我父母。”
余野放下碗筷,走到吴宇州面前蹲下身,握住他手,“这些事情交给我,我去跟张局申请成立专案组,一定让当年的事水落石出,粥粥,别再逞强了,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吴宇州抽出手,移开视线,“余野,我不想牵扯你进来,也希望你别一次次为难我,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要做的事,谁也代替不了谁。”
余野叹口气,没再给吴宇州压力,已经分开十二年,重新在一起的事,不差这几天,他起身重回座位,“所以你是因为,自己随时会死掉,不想拖累我,才拒绝和我在一起?”
吴宇州没说话。
“我就知道你拒绝我,绝不是因为不喜欢。”
吴宇州笑了笑,“这么自信?”
余野也笑了,“因为我也是你的白月光,心口朱砂痣,没那么好容易忘掉。你妹妹当年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火灭后,警方翻遍我家,只找到四具尸体,分别是我父母和表弟表妹的,没人知道我妹妹去了哪。”
“那你怎么确认她活着?”
“我老领导曾帮我查过,早年有人见过她,消息传到领导耳朵,追过去时人又消失了,上次张晨也在酒吧见过她,等我查过去,又不见踪影。”
“那张照片发给我,我拿去监控中心做比对,除照片外,她有没有其他明显特征?即便我们找到照片上的人,有可能只是外貌相似,不一定百分百是你妹,所以最好能有一些明显特征。”
吴宇州摇头,“她没有胎记之类的明显特征,出事那年她六岁,女大十八变,现在可能和小时候变化非常大,我敢确认那张照片是她,因为照片中的女孩,跟我母亲长得非常像,几乎一模一样。”
余野夹菜给吴宇州,“先吃饭。”收回筷子,他想了想,又说:“有时间去医院瞧瞧,先别急着给自己判死刑。”
吴宇州没回应,这顿午饭是他们重逢后,最心平气和一顿饭,被余野纠缠了些日子,吴宇州不知不觉放下,对他的距离感和纠结,没了种种隔阂,他们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气和地聊着过往。
饭后重返市局,伍飞拎资料过来,“老大,我查到死者了,徐洋,男,二十岁,本地人,小偷惯犯,父母离异各自有新家庭,他跟nainai、哥哥生活一起。
初中起便经常打架斗殴,家里人管教不了,初中毕业后,他四处流窜,成为社会闲散人员,靠偷东西为生,警局常客。
家里没人管得了他,三四天不回家是常态,根据徐阳nainai回忆,九月二十八号中午他离开家,此后将近一周没回家。
小张查了徐阳朋友,都说有一周没见过徐洋,打电话关机,这样看徐洋死前,失踪过一周多,没人知道他在哪。
唐主任重新对尸体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