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野伸手遮住吴宇州眼睛,“头疼就别看。”
“我没事,进去看看她在怕什么。”吴宇州拿开余野挡他眼前的手,抬腿往审讯室走,余野紧随其后。
审讯室的门“吱”一声打开,柴欢头埋臂弯,全然不知有人进来,肩膀抖不停颤抖,余野朝前一步,伸手碰了她一下,“柴欢。”
柴欢没抬头,蜷缩身子往后移动,“别过来……你滚……滚……别碰我……”
余野按住她双肩,“柴欢,我是警察。”
“警察为什么不早点来?警察……警察……”柴欢低声重复几遍警察,忽然回过神,不再自言自语,抬起头,双眼噙满泪,她抬手往眼睛上抹了把,神色恢复正常,质问道:“为什么带我警察局?”
见她恢复正常,余野松口气,坐回椅子,“你偷偷摸摸躲308做什么?帮你宾馆开房的人又是谁?”
柴欢冷笑,“他开了宾馆,临时有事不能住,我替他住几天,这不犯法吧?”
余野没答,又说:“掉楼下摔碎的罐子是什么?”
柴欢没逃避,直说:“制蛊,犯法?”
“不犯法,但罐子里的流出的血ye是人血就不同了,如果是宋明、张重阳、或者李天的血,那就不同了。”
柴欢丝毫没畏惧,反而笑了笑,“如果不是他们的血,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
想起24小时的限制,余野出去打电话催促负责去化验血ye的同事,审讯室少了个人,柴欢自然而然把视线转移到吴宇州身上,莫名地问了句“你姓什么?”
“吴。”
柴欢原本平静的眼眸,徒然燃起怒火,咬牙切齿地说:“让人作呕的姓。”
为什么厌恶吴姓?
吴宇州不知该怎么接话,没吱声。
柴欢盯着吴宇州,忽而想到了什么,眸中怒火灭了,弯了弯唇角,饶有兴致地说:“说谎,你姓周。”
柴欢跟拿枪少年是一伙的,少年知道他的事,柴欢自然也知道,那晚从少年那没问出什么,吴宇州想从柴欢这试试,“你怎么知道?”
柴欢笑而不答。
几句话时间,余野重返审讯室,打断柴欢和吴宇州谈话,重聊回本案,拉锯式反复聊了几个小时,警方目前没直接证据,柴欢又拒不承认自己杀人,没办法只能暂停询问,出审讯室,一根烟的时间,伍飞跑过来,“老大,血ye化验结果出来了,罐子中人血不假,但是徐洋和张逢秋的血。”
这结果倒让余野一怔,“不是宋明、张重阳的?”
伍飞坚定道:“不是。”
“怎么回事?”余野低声呢喃。
吴宇州说:“或许她怕我们找到证据,所以没用自己所杀之人的血,走,我们再去见见冯志德。”
冯志德病重到末期,医生也没办法,只能静等一点点消耗掉那口气,余野和吴宇州赶去,他骨瘦如柴,无法起床。
余野谎称柴欢认罪,坦白了一切,来试探冯志德,这些天冯志德和外界断绝来往,没法知道柴欢近况,加上余野又带来柴欢坐进审讯室的照片,他便信以为真,长吐出口气,缓缓合上双眼,一颗泪顺眼角淌出,流进发丝间。
他和柴欢童年相识,相扶相伴走过一段无光岁月,到青春期他对柴欢的感情慢慢发生转变,由对妹妹的单纯疼爱,变成男女之间爱慕,经常在一起,他的心思柴欢自然知道,但她对此不接受不拒绝,这种模糊不清的暧昧关系,吊着冯志德一直身边,为她服务。
想整容,冯志德就拼命赚钱,赚不够出去借高利贷,也帮她实现心愿,整了容的柴欢,说要去追求周寻,一脚踹开冯志德进军娱乐圈,混得不好,又回来哭诉,说离不开他,两人拉拉扯扯多年,没真实分开过。
冯志德检查出癌症,没敢告诉柴欢,她通过其他人得知的消息,起先抱着他狂哭,等慢慢接受他无法医治,必死无疑的事实,又来请他帮最后一个忙。
柴欢不知从哪听说蛊的事,非要试试,还要用人血饲养,冯志德觉得荒唐至极,多次拒绝,架不住她软磨硬泡,甚至拿死要挟,冯志德最终答应了,他不想因柴欢的荒唐理由去杀好人,所以选了那些做过恶,没被法律惩罚到的人。
他早晚一死,但柴欢的人生才刚开始,为不连累她,两人约好近期不再联络,冯志德按事先计划,引人到职工宿舍楼307,随后打晕带去案发地,堵住嘴捆绑好交给柴欢。
柴欢天生嘴角下拉,有点苦相,长相不讨喜,小时候没少被人欺负,所以特喜微笑唇,她给被害人注射玻尿酸到达微笑的效果,再对其施暴,被害人痛苦的微笑让她兴奋,不打麻药硬生生划开死者腹部,放她饲养的虫子进去啃咬,再把蛇虫抓回罐子让它们厮杀,死掉的那个,和死去的人一样被遗弃。
原本说好只杀三个人,等冯志德动手杀人,柴欢又变了,说三个不够饲养需要六个,冯志德不答应,她以死相邀。
无休止的索取,冯志德疲惫不堪,知道孙桂英时常半夜偷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