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乔朗畅一震,转头狐疑盯着她:她知道了?虽说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第一次约人就被无视,对方还是被自己吹得多亲近的大佬,多少有那么点丢人。
“我问你想吃什么?中餐西餐?海鲜火锅还日料?”苗宝晶撇撇嘴,不知道这小孩儿今天怎么了,以前可是再苦再累只要一说吃好的就算趴地上也立马能跳起来的啊!
“随……随便吧。”话才出口,乔朗畅又后悔:“清淡点,省得我减肥。”还是得给可能多出来的第四顿腾出点空间。
“咦——”苗宝晶更狐疑了,如果不是开着车那眼睛就要盯死在彼者身上:“什么时候开始你连吃饭都这么随意了?”还减肥,这事儿也就自己才接手他的时候提过那么一两次,因为这个当时还属于某个唱跳团体C位成员的小男孩儿食量有点逆天,但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他还就是传说中的“死吃不胖”体质,吃那么多也不见多长一斤,想着可能是还在生长发育期,索性他也只是正餐吃得多,零食这些基本不碰,所以苗宝晶也就没再多提。
乔朗畅正心烦,本来是随便找个借口,但没想太不经心一下被拆穿,自然有点懊恼,正想着要不要干脆说自己不舒服不吃了,忽然腿就震了下,话乍时咽回去,低头看手机。片刻后,嘴角轻翘,勾出一抹骄傲笑意:“今晚我有约了,下次请你。”往外看了眼,“你方便的话,送我到——”报出个略微拗口的地址。
下班高峰,即便只有不到十公里路,乔朗畅走进那家五星酒店的西餐厅时已过七点。不过时间还绰绰有余,他也就不疾不徐,闲庭散步般跟着领位的服务生踱进那处独立小包厢。
这家开在酒店内部的餐厅分中式和西式,中式在楼下,这层是西餐,看去档次不低,但乔朗畅在手机上查了查,并没有找到有关这家餐厅的广告,实际上相关信息也很少,只有两个自称老饕的网友在微博提过两句,称这是私家菜馆性质,不接待普通食客云云,所以可能和“香里源”有点类似。
这个点上,餐厅大厅也就五六桌客人,不过从上座率来说也不低了,毕竟一个厅里总共也就十张桌子。
在包厢坐下环顾了圈,门就被叩响,一个金发碧眼的外籍服务生走进来,微笑着打过招呼,又问了句什么。乔朗畅这段时间没什么空隙练口语,靠之前两月积累起那点东西又差不多还给法国妞了,现在竖直耳朵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好在服务生又重复了遍,才大概明白是问要不要喝点什么。乔朗畅接过饮料单瞄了眼,顿时泄气:全特么是外文!勉强在容量不过三位数的英文词汇库里抽出个“water”,谁知还是失算,服务生竟又吐出一堆单词,乔朗畅怔呆片刻,反应过来:这种级别的西餐厅,还不得分什么气泡水、矿泉水、纯净水……
超级郁闷,早知如此,当初在香里源除了背每种酒的产地、特点等译文小抄外,也该抽空把各种饮料酒水的英文、法文名字都顺带背一背的!
迟疑片刻,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听不懂外语,你会说中文么?”
眼见那双碧蓝的眸子一闪,老外点点头:“灰一点。”
乔朗畅:“……”那你特么不早说!
“丹我不知道这些因料和菜的名字中文真么说。”老外带着抱歉的微笑,“这里的颗人都用英语点菜。”
乔朗畅抱着一丝希冀:“你分得清矿泉水、气泡水和纯净水么?”
老外那双大眼睛扑闪了下:“睡?睡觉?自来水……还有那个,交钱的税?……”
乔朗畅:“……”任命取回酒水单,凭感觉指了个:“就它吧。”反正只要不是洋酒红酒,能解渴就好。
老外留下句“很快就来”,推门出去了。
仰面瘫进椅子里,乔朗畅叹口气,尴尬之余又懊恼:当初信誓旦旦承诺要好好学英语,现在几个月过去,竟然连点个菜都这么困难,说出来还真让人无地自容!看了眼已关闭的房门,有点犹豫要不要知会老外一声,一会儿不要当那人暴露自己的水平:万一,选在这里就是陆总为了考验自己的英文会话能力呢?……
脑路几个回转,乔朗畅突然想到一个挽尊的办法:刚刚进来的时候,领位的服务生是中国人,所以倒可以找他先点个酒,再让老外继续回来服务,这样就天衣无缝了!但这点灵光一闪即逝:乔朗畅不知道陆鸣涧喜欢什么酒!在香里源时,陆鸣涧每次都不是一个人来,也不负责点酒。如果点错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第一次请客,乔朗畅打心眼儿里还是不接受美中不足……
门被叩响两下,高大的服务生手中端着托盘走到桌边,大手划出一道优雅弧线,一个高脚浅口杯就被送到乔朗畅面前。
浅粉色的ye体面上浮一层nai泡状的东西,杯口坠着两片薄荷叶。一眼瞄去,乔朗畅忽生错觉:还差一顶绿色小伞,他就能去夏威夷了……
“这是……”老外微笑着磨磨牙,“桃之汁——”调了调舌头:“栀尾酒!”
乔朗畅挑挑眉:“这你倒会说了?”
老外不好意思搓搓手:“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