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没在餐厅停留,径直回了客厅。他不敢坐王珩旁边,此刻他认定自己看一眼对方,脸就能立刻红起来,听到“床上”两字,自己的胸口和脸像火一样滚烫。
“怎么走了?”江胜舟不知所以然。
王珩吃完,把盘子和杯子往江胜舟面前一推,“长工洗碗去!”人便出了餐厅。
江胜舟:“……”
以王珩对江南的了解,早觉察到了,他直接来到客厅,坐到江南旁边,“看电视吗?”
“好久没看了!”王珩拿起遥控说。
“嗯,陪你看!”江南小声说。
“要躺下吗?”王珩拍了拍自己的腿说。江南二话没说直接躺在他的腿上,拿起王珩的手遮在自己眼睛上。仿佛遮了自己的眼睛,脸红就能不被其他人看见一样。
王珩见状笑了笑,没说话,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任由江南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江南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来,他在,王珩在,亲人在,朋友在。人生里有的东西,此刻都聚齐了,是不是就可以称之为酒酽花浓的圆满。
静止下来,我们都不会老,没有诀别,只有永远在一起--岁月静好。
“珩珩,你会一直爱我吧?”江南吻了下王珩的手,仰头望着他,想从心里再确认一遍。
“不出意外,会的。”王珩低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说。
“什么算是意外?”江南又问。
“呃,有一天不爱我或者你想要的太多,我给不了的时候。”王珩用手抓了抓他的头发,想了想说。
“不行,不管什么意外我们都不分开。”江南一把抓住王珩的手,近乎耍赖地说。
王珩嘴角噙笑:“知道了,江南!”
“而且我尽可能不要求你太多。”江南极力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又觉得委屈,“有时候想你想得发疯。珩珩,你知道什么感觉吗?心都是酸的,都能挤出水了。”
“听着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样品。”王珩调侃道。
“你还有心笑!”江南拿起王珩的手塞在嘴里恶作剧似的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想的要死要活的,对方还无动于衷,他一点也不满意,他迫切需要王珩几句好听话暖暖他的心坎。
“珩珩,说句好听话,哄哄你的南哥哥!这样心就不酸了!”他厚脸皮要求道。
“呃,我脑子里正想你,低头一看手术刀口切偏了一厘米,没办法我又补了刀……”
江南被噎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半晌才说,“这不是好听话,是□□裸的威胁。”他赌气地说道。
“那我在你耳边说难于启齿的话。”王珩坏笑着说,接着便低头附耳在江南耳边说了一会儿。
就见江南的脸像进了红色染缸,从初期的浅粉在染缸里过了数道工序之后彻底变红了,仿佛秋天的枫叶。
“珩珩太坏!”江南使劲抓了下王珩的手说,“给我闭嘴!”
江胜舟和周星远两人换完了衣服出来,见两人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卿卿我我,一脸司空见惯。“星远,中午还能吃下铁锅炖吗?我让狗粮塞得饱饱的。”
“对单身汉太不友好了!”
“跟着看会儿电视,饭点儿我们再出门。”江胜舟说。
两人来到客厅,江胜舟又开始嘴欠,“哎呦,老弟你躺的挺舒服啊?”
“那是相当舒服!”江南拿着王珩的手遮着脸,撑着脸皮怼他哥。
“说你胖还喘上了!”江胜舟坐沙发上开始看电视,周星远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他拿起手机瞄了一眼,微信大学室友群里有新发的信息。
乔帅:老三,H市冷不冷?
周星远:冷,冻成狗……
刘秋松:你们现在干什么呢?
周星远:看老四和江南撒狗粮……
乔帅:实惨!
刘秋松:惨不忍睹!
周星远:每天成吨撒……
乔帅:吃惊
刘秋松:吃惊
乔帅:难道老四每天不说话忙着撒狗粮?
刘秋松:真相了!
周星远:汗!
……
到了中午,几人出了门,天空竟飘起了雪,下得很急很大,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整个世界雾茫茫的一片,让人想起两个字“雪国”。雪花落到帽子上,衣服上,鞋子上,身上的每处角落,甚至有淘气的雪花落到眼睫毛上、脸上。
春节期间,出门人极少,小区里的广场上除了绿化带和树没有旁的人,几人竟也不着急吃饭了,在积雪上踩脚印,甚至打起了雪仗。
周星远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看得入了迷,在雪地里撒起了欢儿。几乎见到雪的人,没有不喜欢的,雪的颜色让人想到灵魂和心灵最纯洁的地方,置身于雪里,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净化,此刻周星远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甚至想在雪里打几个滚,滚掉他身上的忧愁,滚掉他头脑里的寂寞。雪比想象中柔软的多,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