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端果汁的手顿了顿,低声问道:“韩辰,你一辈子都要这样吗?”他停顿了一下,片刻又说道:“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哥哥,和舟哥一样。”
“从你入股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这辈子都不想放过我了,肯定暂时也不打算回美国了吧?你让你的哥哥把业务铺到国内,不就是为了和我有更多的牵绊吗?既然这样,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弟弟,不把你推远。一辈子把你和舟哥摆在同样的位置上,可好?”
韩辰知道这是对方能给予自己最近的距离,王珩也是言出必行的人,他默认地点了点头。须臾,他说:“明早我送你上飞机。”
王珩想了一下,应了一声,没有拒绝。
韩辰还没忘工作的事儿,过了几分钟说道:“记得你的任务,时刻要记得你是咱们医院的代表。虽然你让我很放心,但是作为你的上司还是应该叮嘱一下,这是份内工作。另外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停了一下,又说:“最好没事也打。”话音一落,嘴角露出了微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便出了餐馆。
“我送你回家。”韩辰坐上车说。
“嗯。”王珩扣上安全带,他在车上眯了一会儿,韩辰一停车,便醒了。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朝韩辰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小区,瘦削的影子最终消失的夜色里。
韩辰踩了油门,直接朝家开去,他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一刻,唯恐自己反悔,收回原有工作计划。
第二日,唐文慧和王珩坐着早班飞机,直接飞往H市。飞机落地时已迫近中午,那一刻,王珩望着周围的景物,看着硕大的H市TP国际机场几个字的时候,有些惝恍,带着不确信,似乎眼前都是迷离的、变幻多端的幻像。
他没有带行李箱,只带一个公文包,里面放着材料和笔记本。他打完电话,胳膊上搭着薄外套,一手拎着公文包和唐文慧朝出站口走去。
YD附属医院已经派了专车来接,他看见出站口举的牌子便走了过去,和对方见面寒暄一番就上了车。
唐文慧则坐着小高订的车直接回了家,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一心要给江南一个惊喜。
即使H市,这几天也热得发燥。七月底,正是暑气最热的时候,太阳发了狂似的,要把全部热量都倾泻下来,全然不管别人的身心感受。
柳树热得耷拉着脑袋,懒得随风扭动腰肢,牵牛花没等看见中午的太阳便枯萎地闭上了嘴;喜鹊抻着自己的冒烟嗓子彻底失了声,家雀的小爪子被柏油路烫的发软,这种天气,它们只能猫到Yin凉地或者鸟窠里睡午觉。
秦岭开着车,一边开一边咒骂天气,外加堵车,连带着骂乱并道的出租车司机。出一天的外勤,他热得比哈巴狗还不如,把空调风开到最大,整个人心浮气躁,恨不得来场大雨让他静静心。
副驾上的周冲,手里拿着三瓶冰镇矿泉水,拧开递给秦岭喝了一口,接着又扔给后面的赵令齐一瓶。
“快喝,凉快凉快!”他使劲拧开盖子,直接猛灌了一大口,“今天都33°了,我快热懵了!”
赵令齐慢慢地拧开瓶盖,喝了两口,便拧上了,朝窗外瞟了一眼,眼眸里多了些看不懂的内容,声音低沉地说:“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夏天最低温度才差不多这个温度。”
“回来就好!”秦岭说。
“嗯,回来就好!”周冲说。
赵令齐也跟着“嗯”了一声。
车内陷入了沉寂。
“你们看一下,后面那辆奔驰是不是跟着咱们呢?”秦岭盯了后视镜半天,突然出声道。
周冲往车窗外侧的后视镜瞅了一眼,“是那辆黑色奔驰吗?”
“对,就是那辆!”
“跟多久了?”赵令齐警觉地问。
“我刚发现,不确定,所以问问。”秦岭说。
“先看看!”赵令齐说。
“市区内车这么多,人这么多,监控这么多,不能明目张胆做案吧?而且咱们开的是警车,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周冲一口气说完。
“跟踪也不怕,咱们带他回大队!”秦岭开始哼了起小曲,脚踩上油门,“走起!”
“就是!”周冲附和。
又开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车,已过数个灯岗,奔驰仍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你们说这奔驰车主是不是看上我了?”秦岭问。
周冲嗤笑一声,“那眼睛得多瞎啊?”
“怎么说话呢!看上我就眼睛瞎啊!没准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赵令齐没理两人的调侃,直接问,“能看清人吗?”
“看不清,那车膜黑的快成炭了。”周冲说。
“就让他跟着,我还不信了,咱们进大队他也跟着进去?”秦岭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说。
“赌他跟到哪儿,一顿烧烤的?”周冲问。
“我赌他半道就得回去。”秦岭说。
“我赌他能跟到单位。”赵令齐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