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两人互有欺心,彼此交厚,共识结纳,意思便把妻子大家一用,也是情愿的。
铁生道:“贤妻之言甚是有理。”
古人两句说得好:谩藏诲盗,冶容诲淫。
只是铁生是个大户人家,又且做人有些性气刚狠,没个因由,不敢轻惹得他,只好乾咽唾沫,眼里口里讨些便宜罢了。
狄氏道:“你与胡生恁地相好,把话实对他说不得﹖”
胡生将计就计,把说话曲意投在铁生怀里,再无措拒。
每每花朝月夕,仕女喧闹,稠人广众,埃肩擦背,目挑心招,恬然不以为意。
这个胡经亦是个风月浪荡的人,虽有了这样好美色,还道是让狄氏这一分,好生心里不甘伏。
元朝有个大家子弟,姓铁名融,先祖为绣衣御史,娶妻狄氏,姿容美艳名冠一城。
那处风俗,贵宅大户,争把美色相夸,一家娶得个美妇,只恐怕别人不知道,倒要各处去卖弄张扬,出外游耍,与人看见。
原来门氏虽然同在那里窥看,到底是做客人的,带些拘束,不象狄氏自家屋里,恣性瞧看,惹起春心。
此一句话正中胡生深机,假意答道:“拙妻陋质,虽蒙奖赏,小弟自揣,怎敢有犯尊嫂﹖这个于理不当。”
狄氏反看上了,时时在帘内面露春情,越加用意支持窥看,毫无倦色。
铁生性直,胡生性狡,铁生在胡生面前,时常露出要勾上他妻子的意思来。
那与铁生相识的,调笑他,夸美他自不必说,只是那些不曾识面的,一见了狄氏,问知是铁生妻子,便来相知,把言语来撩拨,酒食来捧哄,道他是有缘有福之人,大家来奉承他。
但是许太太说道:“方叔,你叫我香萍吧!照我们家乡的风俗,如果身体让男人看到,就一定要和他交睽的,你是不是不满意我们俩母女呀!”
铁生道是有妻内助,心里快活,那里晓得就中之意﹖
我说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趁我还没有见到阿真的肉体,就让她先回去,我和你玩就行了,你说好不好呢?”这是一个淫人妻女,妻女淫人,转辗果报的故事。
谁知铁生见了门氏也羡慕他,思量一网打尽,两美俱备,方称心愿。
两生心里各怀着一点不良之心,多多卖弄情俏,打点打动女佳人。
那胡生比铁生,不但容貌胜他,只是风流身分,温柔性格,在行气质,远过铁生。
彼此大笑而散。
铁生既娶了美妻,巴不得领了他各处去摇摆,每到之处,见了的无不啧啧称赏。
铁生笑道:“我们醉后遁浪至此,可谓忘形之极,”
铁生对狄氏道:“外人都道你是第一美色,据我所见,胡生之妻也不下于你,怎生得设个法儿到一到手﹖人生一世,两美俱为我得,死也甘心。”
仍然耐心地劝她道:“许太太,你们母女还是穿上衣服回去吧!”
铁生酒后对胡生道:“你我各得美妻,又且两入相好至极,可谓难得。”
铁生道:“据小弟看来,不相上下,只是一件,你我各守着自己的,亦无别味。我们彼此更换一用,交收其美,心下何如﹖”
狄氏道:“我从来没有妒的,可以帮衬处,无不帮衬,却有一件,女人的买卖,各自门各自户,如何能到惹得他﹖除非你与胡生内外通家,出妻见子彼此无忌,时常引他到我家里来,方好找机会,弄你上手。”
临晚归家,途间品评,某家第一,某家第二,说到好处,喧哗谑浪,彼此称羡,也不管他丈夫听得不听得,就是丈夫听得了,也道是别人赞他妻美,心中暗自得意。
铁生道是胡生好说话,可以图谋,不知胡生正要乘此机会营勾狄氏,却不漏一些破绽出来。
便有两句取笑了他,总是不在心上的。
所以铁生出门,不消带得一文钱在身边,自有这一班人请他去饮酒吃肉,常得醉饱而归,满城内外入没一个不认得他,没一个不怀一点不良之心,打点勾搭他妻子。
铁生道:“我也曾微露其意,他也不以为怪。却是怎好直话得出﹖必是你替我做个牵头,才弄得成。只怕你要吃醋捻酸。”
铁生进来
狄氏如此美艳,当此风俗,怎容他清清白自过世﹖自然生出事体来。
宴乐时节,狄氏引门氏在里面帘内向外窥看,看见外边淫狎调情事,无所不为,随你石娃、木美人也要动火。
从此愈加结识胡生,时时引到家里吃酒,连他妻子请将过来,叫狄氏陪着,外边广接名妓狎客调笑戏耍,一来要奉承胡生喜欢,二来要引动门氏情性。
又道是“无巧不成话”,其时同里有个人,姓胡名经,有妻门氏也生得十分娇丽,虽比狄氏略差些儿,也真得是上等姿色,若没有狄氏在面前,无人再赛得过了。
胡生谦逊道:“拙妻陋质,怎能比得尊嫂生得十全﹖”
谁知里边看的女人,先动火了一个,你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