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礼趴在课桌上睡了一早上,被周尧喊醒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空了。
重一礼平常脸上的表情很少,冷着眼的厌世相看起来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会儿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样是少见的柔软,一下子把周尧的心跳看快了。
反正教室里没人,周尧也就不用避着人群跟她亲热,拉近凳子将她搂进怀里后又是亲她眼睛又是舔她嘴唇,跟只大狗似的黏乎得不行。
重一礼刚醒,还没有那些旖旎心思,别开头避开他的亲吻,嗓音微哑:几点了?
刚过十二点。
所以这会儿班里的人都去吃饭了。
重一礼点点头。
不让他亲,周尧就低头玩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和自己十指相扣后抬头看着她:学姐,中午想吃什么?
不想吃。重一礼说。
昨晚在床上被周誉执做到腰酸腿软,凌晨四点钟天蒙蒙亮才沉沉睡去,没两个小时又被喊起来洗漱上学,重一礼太困了,她只想睡觉。
那怎么行!周尧连忙否决,但下一秒又软了态度,学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过来好不好?不吃东西对胃不好。
重一礼靠在他肩头闭目养神,还是那句话:不想吃。
教室里沉默了十几秒,周尧突然小心翼翼地问:学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嗯?听到这话,重一礼撑起眼皮看他一眼,我生什么气?
不然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回我消息,是不是我周五晚上去篮球队聚餐让你生气了?
周尧今年高二,虽然刚进篮球队一年,但已经是队伍里的骨干成员,上周赢了市级比赛后参加庆功宴在所难免,只不过有男人的局就会有女人,队长邀请了很多啦啦队里的美女一起庆祝,周尧以为重一礼是看到他输了游戏发的朋友圈才吃醋不肯理他。
重一礼连他周五去了篮球队聚餐都不知道,更遑论生气,她撑着周尧的手臂缓慢地站起身,好了,我没生气,我陪你去食堂吃饭好不好?
靠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还看不到,重一礼一站起来,脖子上的那几点通红的印子就清晰地映入眼帘。
周尧咦了一声,起来后上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吻痕,奇怪道:上周啃的还没消下去吗?
重一礼的身体过了一秒钟的电,头脑比身体先一步清醒,顿顿地握住他作乱的手指,顺着他的话道:哦是啊,你下次别这么留这么深了
周尧笑嘻嘻地说好,半拥半搂地抱着重一礼出了教室,心里却想着下次一定要啃得再深一点。
可是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呢?
想到这个问题,周尧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他左顾右盼几秒,心想着走廊现在没有人经过,便拉着重一礼停下脚步,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怀里的人,偷了香之后又把人紧紧往怀里揉,少年略带稚气的嗓音落在重一礼发顶,学姐,我真的好喜欢你。
周尧什么都挺好的,人长得高瘦俊朗,成绩不错,打球也帅,刚上高一的时候学校里就有一大批热衷看他打球的迷妹,重一礼第一次路过篮球场看到少年一跃而起扣篮时意气风发的身姿时绝对想不到,他谈起恋爱来竟然这么粘人。
弟弟就这点好,也就这点不好。重一礼心想。
重一礼戳了戳他的腰,行了,等会儿有人过来。
过来就过来,我跟我女朋友抱一抱怎么了!
话是这么理直气壮地说,但周尧最后还是松了手,只不过刚转过身,眼前就多出两个眼熟的身影。
周尧定睛看了一秒,远远地挥手,冲走廊那头的人打招呼,誉执哥!队长!
周尧拉着重一礼的手小跑过去,你们这么快就吃完饭了啊?
周尧以为他们之间还不认识,一个一个给她介绍,学姐,这是我堂哥周誉执,他爸爸是我亲伯伯;这位是秦南哥,我篮球队的队长,平时可照顾我了。
介绍完又把重一礼介绍给他们:誉执哥,队长,这是我女朋友重一礼,漂亮吧?
都说冤家路窄,面前两人不仅都跟周尧有关系,还都跟重一礼有关系。
周誉执就不提了,秦南却是重一礼正儿八经的初恋,但那都是高一时候的事情了,周尧那会儿还在上初中,自是不可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
走廊到底是公共场合,方才周尧对重一礼又亲又抱的场景秦南和周誉执都看到了,因此表情都算不上好看。
还是周誉执率先打破沉默,给足了堂弟的面子,单手插着兜,对重一礼点头说:你好。
秦南的视线还停在重一礼白皙脖颈的红色印记上,好半会儿才移开目光,望着空气干巴巴地应了声嗯。
周尧心太大,气氛都尴尬到快炸裂了也毫无察觉,只管把重一礼往怀里搂,临别时还火上浇油地跟他们说再见:誉执哥,队长,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跟我女朋友吃饭去啦,下午球场见!
周誉执情绪不太外露,秦南倒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