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站起身,看了眼里头闪着微芒的白钻,合上盖子,走去,把它丢进垃圾桶。
三秒后。
又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捡起来。
南雪从里头拿出两个镯子,剩下的封好,钻戒连着盒子一块儿,悄悄藏进书桌的抽屉里。
她推开门,往外走。
南雪看着那儿女人的背影,鼓起勇气道:“姐姐。”
舒予白心尖儿发软,回眸:“嗯?”
南雪走过去,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身边:“送你。刚刚买的。”
舒予白:“啊?”
南雪:“喏。”
她手上捧着一个小镯子,浅浅的金色,光芒随着转动轻轻闪耀。
舒予白摇头:“你送这做什么。”
南雪强势地把镯子塞进她手里。
细细的镯子,玫瑰金闪着暗暗的色泽,捏着有些冰,还有些沉。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镯子内侧隐约有刻痕,舒予白对着光看了看,是一个字,“白”。
南雪捧着她的手,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而后把镯子给她套了进去。
“我不用…”
舒予白不知她花了多少钱,下意识想还给她:“镯子你收着。”
南雪静静看着她,眼底有一丝受伤。
“……”
舒予白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
“镯子已经刻字了。”
南雪轻声道:“只能你戴。”
南雪指尖轻轻触着她的手腕,有些轻痒,她的手柔白好看,关节微凸,白而细长的手指清瘦漂亮,指尖带着点浅粉,镯子套在细细的手腕上,很冰。
她低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洒下暗影,一小缕发丝别在耳后,脸颊有几分浅浅的绯色。
“谢谢。”
舒予白垂眸,细白手腕套着那镯子,一头乌发散着,额边垂落一缕碎发,唇上一抹浅笑,她轻声道:“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
“喜欢么?”
南雪看着她,外头一件松松的羽绒,一头乌发垂落肩上,红唇小幅度地弯了弯,很轻微,方才那郁闷仿佛一扫而空。
“喜欢。”
舒予白低头,轻轻地笑。
南雪想起那一对儿钻戒
还是改天再。
时机还不够,她谨慎地想,万一舒予白真喜欢尤馥,那她得再观察观察形势。
送太早了,会被拒绝的。
南雪从衣兜里掏出另外一只,那是她的。她把镯子套上去,把细白左手放在舒予白右手边儿,两只镯子,恰巧配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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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予白把那画稿儿捧过去给应冉看,那是她晚上熬夜画的,虽挺努力,但仍旧不过关。主要问题还是细节和比例上,应冉说,她对人体的理解不够,叫她继续练。舒予白于是回去,搭上车,去了趟尤馥那儿。
“去尤馥画室。”
保安拿出小册子让她登记,放她进去。
地上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shi漉漉的,舒予白踩着一堆枯萎的落叶往走,咔擦作响,画室靠山,尤馥的画室在一片微微shi润的朦胧里,旁边有几丛芦苇,轻轻晃。
“师姐。”
舒予白在门,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门站了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看着她。
“你好。”
舒予白瞧着她:“尤馥在么。”
“老师在楼上。”
小姑娘说。
她性格害羞,转身跑了,坐在那边儿的木桌子上练习。
尤馥也开始带小徒弟了,舒予白瞧着就觉得可爱,小姑娘不知道多大,在那儿坐的端端正正,脊背笔直,正练字。舒予白走过去看,她写得一手好字,看得出来练了很久。
在那儿看了会儿,楼上一个女人款款地下楼。
这几天回暖,屋子里shi,尤馥套了件长长的黑裙,吊带,锁骨凸显,很漂亮。她外头套了件薄薄的衫,微卷的发梢儿轻轻扫着肩,看见舒予白,红唇弯起。
“师妹。”
尤馥下楼,高跟鞋踩着木楼梯,咯噔响。
“刚刚在收拾屋子,你坐。”
尤馥笑一笑,而后对那女孩儿说:“去给这个小姐姐倒杯水。”
那小女孩儿起身,蹭蹭蹭地跑过去,捏着一个塑料杯,去饮水机那给她倒热水,很乖地递给她。
“谢谢。”
舒予白看着她,轻声问:“她多大了?”
尤馥笑笑:“小孩儿,读高一呢。”
“果然还小啊。”
舒予白轻叹。
尤馥走过去摸她脑袋:“现在的孩子压力真大,才高一,她爸整天逼她,学这学那的。太惨了。看她这被摧残的样,小可怜。”
尤馥带着她上楼,楼上还有几个房间,里头摆了些人像的雕塑,还有几张乱七八糟的画,堆在地上。尤馥扫一眼地面,颇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