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有些丧气,正琢磨着还能用什么办法引人过来时,一个高挑Jing干的男人走了过来。
“弟兄们!!”
男人一身戎装,笑容带着三分匪气,一手抱着一坛酒,一手抱着一摞碗,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
方才一脸恶相的中年士兵立马笑脸相迎:“方陪戎?您这是?”
骁粤愣了愣,这张脸他似乎在哪儿见过。
方陪戎一拍酒坛:“王爷赏的,上好宫廷玉ye,一口好酒,Jing神抖擞,给兄弟们一人整一口!”
中年士兵连连拒绝:“使不得,我等有看押要务在身……”
“大胆!”方陪戎故作不悦,“王爷赏赐你也敢回绝??就一口!一口!”
骁粤看那人着实眼熟,围在营房四周的士兵被强行召到营前,一人发了一个碗,方陪戎先干为敬灌了一碗,然后所有人半推半就也跟着喝了小半碗。
一切像一场闹剧,热闹过后,看守的士兵各自归位,方陪戎心满意足地迈着大步离去。
四下再次安静下来,远山的蝉鸣混着账前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散在风里。
骁粤捏了捏手中的碎片,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锋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按照他的经验,这个位置割下去会立刻血涌如注,祁宸若是忍心看着他死,那他就死吧!
骁粤心下一横,碎片猛然下压,又突然停手,碎片在离血管半寸的地方停下……他的余光觑到了年轻将士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守在帐外的士兵接连倒下,rou体砸向碎石地面的声音绕了营帐一周。
他们……晕了?还是死了?
骁粤尚在震惊中,鞋底碾压碎石的声音从视线的死角处传来。
方陪戎去而复返。
他环视四周,大步上山,一步跃上台阶,不由分说地冲骁粤屈膝行礼:“末将援军粮草营陪戎方旭,拜见骁善卿。”
骁粤一怔。
方旭?
这个名字好熟悉,他……他是……
“你是方侯爷安插在信王身边的人?”
骁粤记得方裕物写在锦囊里的就是这个名字。
方旭起身,低声道:“正是,末将是信王府的暗哨,您进王府的第一天见过末将的。”
第一天?骁粤略微回想。
信王府的暗哨藏得十分隐蔽,骁粤也偶然间见过一次,初进王府是他见过一个在房顶上手持弓箭一闪而过的人影。
骁粤:“那人是你?”
“正是末将。”方旭不断观望四周,“我在他们的酒碗中擦了蒙汗药,是想来告知骁善卿一件事。”
能让一个细作犯险在自己隐身的军营里对自己人下药,骁粤隐隐猜到其严重性,且势必牵扯方侯爷。
骁粤一点头:“您说。”
“侯爷此战必败,末将这便救您出来,您要告诉侯爷,红皮卷是信王的Yin谋,万万不可将红皮卷用在霍达尔身上。”
骁粤道:“侯爷早就知道红皮卷是假,红皮卷上的布防之法虽然不全面,但以目前的战局,即使没有援军助阵也能拿下霍达尔的王帐。”
方旭一刀砍断铁锁,拉开铁门:“信王身边的左丞相老jian巨猾,他早算到了这一步,红皮卷被复制了一份,已经送到了霍达尔的手上,侯爷此战必败。”
??复制?
祁宸为了设陷方侯爷,竟然将南粤的军机布防泄露给了敌军??
骁粤几乎不敢相信:“他……他卖国?”
“并没有!”方旭斩断了骁粤的遐想,“王爷虽工于心计,睚眦必报,但绝不会出卖南粤。”
“那他是……”
“霍达尔为了交换红皮卷的内容,将自己的妹妹巴舒赫献给了右卫督孙忌,等方侯爷战败,孙忌便会带着巴舒赫和大军直入霍达尔的王帐,届时便能不费一兵一卒斩下霍达尔的头颅。”
骁粤:“……”
“明面上与霍达尔的对阵应是三日后,但今夜一过便只剩两日了,再晚下去,侯爷怕是没有时间重新布防了。”
“……”骁粤脑子里嗡嗡一片。
难怪!难怪祁宸那般胸有成竹!
骁韩云预测到了祁宸会想坐收渔翁之利,却总想不明白为何祁宸如此确信方裕物一定会战败,原来……
原来这才是祁宸真正的计划……先是利用骁粤逼方裕物入圈套,再假意与霍达尔结盟,利用一个女人和方裕物的项上人头来取得霍达尔的信任,最后再一举反水,斩杀霍达尔。
……这个计划中,即使方裕物侥幸没被霍达尔斩杀,祁宸他也照样可以用借红皮卷一事参方裕物一个欺君之罪,而整件事无论成败,他都不会有半点损失,要死要伤的都只有方裕物一人。
骁粤不敢相信,祁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一切的?
从他入王府开始?
还是打从他入诏狱开始?
方旭一把拽住骁粤:“骁善卿快跟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