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那头等了三秒钟,激动转为了鼓励:“没醒不要紧,现在才九点,十二点之前他一定会醒,虽然他的rou体留下来了,可绝对没有人在昏睡状态下能维持长达一年部脑部神经高频率活动,他的意识一定穿越了,你再等等,他一定醒……”
“他醒了。”骁韩云说。
电话那头骤然沉默。
骁韩云重复:“他醒了。”
电话那头骤然间欢呼雀跃,齐德隆的实验室沸腾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抢过了齐德隆的电话:“您好,我是国家历史文物局的张代表,卫星发回的时间坐标约莫是南朝末年,请问他还记得在那边经历事情吗?”
骁韩云看着叶钊身上的导管被一点点拆掉“他……记得。”
“那就对了,”电话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翻书的刷刷声,“南粤、皋戌和大覃等国家是南朝末期的古国,皋戌位于东洲大陆沿海,一直南上就是大覃和南粤的遗址……李主任,立马上找一张南朝末年的板块地图!”
……
电话两头的雀跃仍在继续,骁韩云挂上了电话,看向纱窗外群星璀璨的天空。
宇宙浩瀚,星云苍穹。
有人曾经说过,对于人类生活的物质世界,时空的缝隙是无处不在的,只是它过于狭小,人类看不见也触不到,当它受到某种外力的撕扯而放大,人就能走进时光的隧道。
可蝴蝶效应又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下的这一秒就是下一秒的历史,而历史,真的可以被改变吗?
可如果当下就是历史,那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就能否理解成‘必然存在’呢?
这个问题只要再穿越去明天问问明天的自己,就能迎刃而解。
可齐教授的穿梭仪又重试了上千次,就只成功过最初那么一次。
要想解开这个答案,可能还需一点的时间。
回观苏醒后的叶钊,他经历了一年的南柯大梦,他的意识穿越到南粤,落到了祁宸的身上,亲眼看到骁粤跌入山谷,之后的日子,他背负着祁宸和骁粤的记忆守了一年的活寡。
那种失去挚爱独活于世的痛,他不能让骁韩云再受一次。
于是在结束了被科研所和文物院当猴子围观的日子之后,他干脆利落地打了退伍报告,等申请通过就和骁韩云结婚。
叶钊第一次提起结婚时,骁韩云笑着说“男人怎么能结婚”,但叶钊知道他心中还是很憧憬,也同时伴随着rou眼可见失落。
自那以后叶钊也没有再提,叶钊转业之后不再出任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还养了一条大金毛,取了个名字叫“早早”。
他们会在任何闲暇的时候提起祁宸和骁粤,时间一久,就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只是叶钊偶尔会说出“那个时候祁宸也很难过”来反驳骁韩云,就像两个拥有上帝视角的读者,编排着彼此前世今生的是非对错。
话题敏感,却从不争吵。
忽然有一天,骁韩云躺在阳台的吊椅上看书,叶钊对他说:“我们结婚吧。”
听到之后,骁韩云一脸如梦似幻,叶钊说:“在南粤祁宸和骁粤的婚礼泡汤了,咱俩现在补上也是天经地义,虽然晚了好几百年。”
退役,结婚,休假。
由于骁韩云不想被叶钊的亲戚、战友和朋友当马猴一样围观,婚礼一切从简,在一间小教堂里,只有他们俩个人。
其实他们有邀请齐德隆参加,但恰好撞上穿梭仪第1099次自燃自爆,齐德隆没好气地拒绝了,并同城邮寄了一台他自己新发明的“橘子剥皮机”作为新婚贺礼。
一切下来也算顺遂,就是“结婚证”这件事情让叶钊伤透了脑筋。
骁韩云说:“两张纸而已,没有也无所谓。”
叶钊却总觉得夫妻就应该是利益的共同体,他和骁粤的关系怎么着也得被法律认可。
于是他剑走偏锋,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圣诞节的早上叶钊起了个大早,穿得西装革履,骁粤也被迫简单收拾了一下。
九点一到,叶钊预约的律师准点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一开门,两个人都愣了。
律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气宇轩昂,一身正装包裹着自律的皮囊,浑身都流淌着社会Jing英的气质,只是那双棕色深邃的眼眸像极了丛林里的蟒蛇,给那份儒雅平添了几分锐利。
“方裕物??”祁宸和骁粤异口同声。
律师出示了他的证件,微笑道:“你好,我是叶先生预约的律师,我叫方泉。”
两人直眉愣目地将人请进了客厅,他们知道方裕物本人几百年前就死了,但见到的一瞬间也是惊愕万分。
叶钊和骁韩云并肩坐在沙发上,方律师坐在对面,将一系列繁琐的文件陈列在茶几上。
方律师:“在签这份协议之前,我有义务再向二位重复一遍,意定监护是区别于法定监护的一种制度,是指成年人在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