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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掠山河】(xi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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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谋害亲夫,可是要凌迟的。」

    拓跋烈紧接着便补上了一句,沐妘荷背对着他并没有应声,她隐约察觉到,

    拓跋烈如此言语,完全就是不想和她深谈。

    「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带我回云阳?将军就不怕我当众和陛下抢女人。」

    沐妘荷依旧没有说话。

    「还是将军打算偷偷跟我私奔,若是能用太子人头做礼,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可沐妘荷除了给了他一个笔直的背影外,完全是毫无反应。她的发髻高耸,

    长发结成一线,安静的垂在脑后,玄甲满是风尘,遮盖了甲鳞的光泽。那柄曾经

    横在彼此胸前的长剑配合着主人的低落,默默的垂于如约素般瘦削的腰间。剑刃

    悄悄的点在了地牢湿滑的泥地上,随着她的转身轻柔的划了个半圆。

    他见过她的柔软和脆弱,以及她此刻浑身散出的孤独和无助。

    拓拔烈适时的闭上了嘴,原本轻浮的眉眼渐渐凝起,一旁刑桌上的油灯将两

    人的虚影投在了一列列的刑具之上。沐妘荷只要再往前走上一步,就能让这虚影

    摆脱束缚。

    可她沉默了许久后,还是转过了身,动作轻柔的连衣甲的响动都不曾有,她

    往拓跋烈的身前又走了几步,直到两人虚影融在了一起,一同藏进了皮鞭和枷锁

    的阴影下。

    「我们终究都会败是么?」沐妘荷的声音从未如此失落和无助过。她彷佛回

    到了曾经的深宫冷苑,抱着她唯一的孩子承受着所有人的威逼。

    拓跋烈只看了她一眼,便垂下了头,任凭乱发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他已经

    死了,与其死在背弃和仇杀中,还不如死在凤鸣下,至少那样还能有活过的印记

    和应有的尊严!」

    沐妘荷倒吸了一口长长的凉气,直到快要窒息时才忍不住喘息。片刻后,她

    再次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牢门外走去。直到尽头拐角处,才听见拓跋烈大声

    喊道,「沐妘荷,若我能活,此生非你不娶……若我死了,此生不可再嫁!」

    沐妘荷只是微错了脚步,随后便消失在了尽头……

    沐妘荷回到歇处,连衣甲都未褪,便径直倒在了床榻之上。她终是想的太简

    单,他本就不只是十七八的孩子,这些年他所学的,所经历的早已远超常人。

    他说的对,十多年前无论是否被迫,她都做了选择,为了大沄,为了苍生百

    姓,现如今再想扭转,又谈何容易。

    此一战,断牙统帅被擒,坜奴奔逃四散,太子的请表早已送去了云阳,眼下

    只待陛下下旨,是就地斩杀还是带回都城当众正法。算算时间,最多六七日便会

    有个结果,而沐妘荷和拓跋烈也仅仅剩下这六七日。

    战事已定,白恒自然天天是大宴宾客,寻欢作乐。沐妘荷则将自己关在房中,

    诸事皆废,她只是叮嘱周慕青托话好生照看拓跋烈,却再没去看他,因为她不知

    道自己该如何走出这牢笼和注定的败局。

    两日后的深夜,沐妘荷依旧卧在榻上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脑中

    回忆的全是这短短两月来彼此间的过往。

    想来不免可笑,三十年来,唯一入得自己法眼的男子到头来竟是自己的儿子,

    可如此英姿勃发的儿子到头来竟被猪一般的太子给擒了,而自己的儿子给她的选

    择竟除了嫁便是杀。

    此番种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将军!大将军!」

    正当沐妘荷神游之时,周慕青急切的拍门声传来。

    沐妘荷缓缓起身,打开了门,一眼就发现不太对劲,原本应是寂寥的边关深

    夜入耳却是一片隐约的嘈杂。

    「出了何事,你如此惊慌?」

    「将军,今夜子时过后,偶有关中将士腹痛难忍,原本并未引人注意,可不

    曾想,短短半个时辰后,整个寒云的将士皆有此状,具大夫诊断,乃是中了毒。」

    沐妘荷原本无神的双瞳顿时明亮了起来,「中毒?何人何处下毒可曾查明?

    有无幸免者?」沐妘荷一边发问,一边赶忙撤回屋中披挂带甲。

    「还未查明下毒之人,应是水源之中下了毒,毒性很强,但却不致死,只是

    来势汹汹。因五千沐箭一直秉承食不同釜,饮不同源,故而幸免,至于其他沐妘

    便……」

    沐妘荷猛然怔住了,「你若真是心疼,不妨陪我一起,看看你我忍饥挨饿之

    能孰优孰劣……」先前狱中拓跋烈的戏言顿时跳入脑中,她这两日确实未进一水

    一米。

    「将军,怎么了?」

    「生擒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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