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的尸骨是假的,那不是我父兄!朱东宇通敌叛国,被王爷人赃并获。你与他是一伙的?那通敌之罪是不是也有你一份?”唐晓慕问。
李弘脸色铁青,厉声反驳:“信口雌黄!我敬你是宣王妃,又是唐大将军的女儿,不与你一般计较。你走吧!”
唐晓慕非但没有走,还骑着雷霆往校场里面走。
在场的将领不少,有些人她认识,有些人则从未见过。
唐晓慕环视众人,朗声道:“朱东宇将幽州大军的粮草送予安跶人,被王爷当场擒获,如今他已认罪!”
“宣王妃!你别胡说!”李弘大喊。
唐晓慕回头看他:“李将军,你若不是叛国贼,那就拿起你的武器,带着你的将士出城痛击城外的安跶大军!”
李弘噎了片刻,冷斥道:“我看通敌的是你才对!前段时间唐元明通敌叛国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被你用什么手段洗白了……”
唐晓慕打断他:“我爹没通敌!那些信是假的!陛下已经亲口证明!你若没通敌,为什么要给朱东宇一个叛国贼辩解?”
因为李弘如今在幽州军中得到的一切都是靠朱东宇,一旦朱东宇倒台,他将一无所有。
李弘必须保朱东宇:“朱大人为国为民,你怎能这般诬陷?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找到了父兄的遗体!”
“我父兄没死!就是他害得我父兄如今被困北固城!”唐晓慕反驳。
李弘怒斥:“说话要有证据!”
话音才落,一阵马蹄声传来,季修睿带着侍卫骑马来到校场外。
聂庄示意守卫放人进来。
季修睿一马当先,冷冷扫了眼李弘:“你要的证据。”
他身后的侍卫将马背上的尸体拎起来,阿方索等人的面容立刻露在众人眼前。
李弘拧眉:“这是什么人?随便找个外族人的尸体,就能指控太守通敌吗?”
“你瞎吗?这是阿尔杰农的弟弟阿方索!他怎么会在这里?”聂庄是常年上战场的将军,对敌方将领还算熟悉他只知道朱东宇私通安跶人,没想到对方来的竟然是阿方索。
“朱东宇今晚见的就是这人。他们密谈的院子里,还有大批粮草。今晚安跶要与北固城决一死战,一旦北固城破,安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幽州。”季修睿的声音很冷,像是寒冰在心头化开,凉意刺骨。
李弘脸色发白,小声问:“朱大人呢?”
“你说呢?”季修睿反问。
李弘毛骨悚然。
主簿王修也是和朱东宇一根绳上的蚂蚱,掂量着说:“军令如山,我们只看虎符。”
“虎符被朱东宇毁了。”唐晓慕直接告诉他们。
聂庄方的几名将领脸色发白。
唐晓慕高声对所有人说:“北固城危在旦夕,若是此刻再不救援,幽州也会沦陷!朔州、阳城被屠,整座城池被付之一炬。朱东宇手握十三万大军,他若真是大周的热血男儿,就该想办法收复领土,为惨死的二十九万大周同胞报仇!怎么会闭门不出?”
“他怕陷阱就当缩头乌gui吗?躲起来就能避开安跶的人铁骑吗?躲不开的!安跶人从不手软!可朱东宇躲起来了!因为他通敌,他自信安跶人不会杀他!为了不让任何人去救援北固城,他连同安跶人编造出北固城已经城破人亡的假象、诬陷我父兄,甚至毁掉了虎符!他不仅想要北固城的十万军民死,也想幽州的十万军民死!”
“你们是漠北的将士,该知道安跶人的残暴!朔州和阳城怎么会丢的那么突然?因为朱东宇来幽州前,他就是朔州太守!是他亲自放安跶人进城,在自己被调任幽州后,让安跶人里应外合,一夜之间屠杀掉朔州七万军民!”
“朔州军营中的将士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死在安跶铁骑之下!如果现在不救援北固城,葬送掉北固城这支力量之后,安跶人的铁骑立马就会冲入幽州!直奔京城!你们自己、你们的妻儿亲友都会死去!你们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唐晓慕掷地有声地问。
“不能!”
聂庄带头呼应,三万将士们的回答响彻天际。
“那你们想死吗?”唐晓慕又问。
“不想!”
同样的回答,愈发大声。
唐晓慕举起手中的长剑:“那就拿起你们的武器,杀敌卫国!”
“是!”在聂庄等人的带领下,将士们齐齐举起手中武器,高声呼喊,“杀敌卫国!杀敌卫国!”
李弘没想到唐晓慕能一呼百应,黑着脸想要反驳。可他刚张口,眼前闪过一道寒光。
季修睿推开了九仞的刀鞘,银白色的刀刃折射出火光,像是随时会割断他的脖子。
对上季修睿冰冷的目光,李弘咽了咽口水,只能忍下所有不服,改口道:“杀敌卫国……”
剩余的王修等人也没想到唐晓慕竟然真的不靠虎符就能说动三万大军,不得不服唐元明在漠北的人心。
他们暗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