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动摇过,可每次心念一动,执念就会更深。
这么好的书雅,她怎么能放弃。
岑书雅环住明颜的腰,靠在她肩头,温柔言道:“颜颜,我需要你撑起自己的世界,也帮我撑起余生,好吗?”
疼痛划过心底,明颜抱着她重重点头,她勉强支起一抹微笑:“我会的,我会让你知道我值得你爱,值得你相守。”
“这个无需你证明,从我认定你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书雅...”
“好啦。”岑书雅抬头,笑道:“现在我们该齐心协力,去感化那两座大山,你已经做了很多,剩下的交给我吧,找到顽石的软肋,一击即中就好。”她必须联合文潇曼解决这件事。
时机,应该刚好。
“我跟你一起面对,不管叔叔有多反对,我都不会再走开了。”
“既然来了,我也不会放你走了,你总在计划以外,又在惊喜之内,趁着我生病,我们把事情一步到位解决。”
明颜点头,两人十指相扣,向病房走去。
她们在彼此的余光里,每走几步总要眉目含情地相视而望,随后扬起盈盈一笑。
岑书雅那种发自肺腑的微笑,岑墨安从没见过,他站在病房的阳台,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从小到大岑书雅都是“别人家的女儿”,不管是学习还是做人,都深得长辈喜爱。她的独立自主和有深度的思想,让人望尘莫及。可岑墨安不曾发现,岑书雅的笑容都是淡淡的,正因为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反而让她的人生缺失了什么。
有些索然无味,又有些平和寡淡。
除了这次,岑书雅没有过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心情,这些年顺遂的生活,她真的从心底感到开心吗?
岑墨安第一次陷入这样的思考,女儿的喜乐伤悲都给了明颜。他的女儿,想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女人,岑墨安不知要怎么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件事。
回病房的路上,明颜接到了明德医院电话,她从国外请的专科教授已抵达宣安。那是一位专注研究厌食症的老教授,对于治疗此类病症有自己独到的方式,原本他不愿意跨国出诊,是明颜动用了沈寒玥留下了的人脉,费尽千辛万苦才请回来。
这位教授只愿意在明德诊断病人,并不想再长途跋涉去别的地方。
所以,明颜必须把岑书雅接回宣安才行。
在这个节骨眼要求岑书雅转院,不知岑墨安是否会同意。明颜握着手机,愁绪滋生。
“你请的是库特教授吗?”岑书雅听见她接电话,猜到了一二。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轻笑:“在我确诊这个病后,我也查过相关资料,库特教授还曾经出版过此类疾病的书籍,早年我还研读过,毕竟厌食症多数是心理问题引起的。”
“你看你,什么都懂,却能医不自医。”
“你来之前,我没想那么快恢复,你来了我就想让自己尽快好起来。”岑书雅很清楚自己的病很麻烦,她有时间接受循序渐进地治疗,但明颜来后,她就想早点恢复如初。
明颜心疼自责的眼神,让她心生不舍。明颜不知道她每次悄悄抹泪,岑书雅都知道。
“你也知道啊,你病着比我自己躺着还难受,我现在才知道妈妈当初看着夕微阿姨病重有多痛苦了,就是不知道叔叔会不会同意我把你带走。”
“要不我...”岑书雅刚想说自己去解决,明颜打断了她:“不,我去说。”
“真的?”
“嗯,我如果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将来怎么办?他们是你最亲的人,也是我的亲人,我就算有些害怕,也要踏出这一步。”明颜怯于面对岑墨安,他很怕看到否定自己的眼神,她和岑书雅中间夹着的是不能忽视也无法抹去的亲情。
岑书雅欣慰地凝望她,“颜颜,你终于愿意迈出这一步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被辜负,明颜值得。
“再不往前,我就不配你爱了。”
岑书雅的心被明颜一点一点地柔化,此时似乎没有更好的语言表达,只是扣着明颜的手更紧了。
两人慢悠悠地走到病区,与岑墨安在走廊不期而遇。他的视线定格在两人紧紧相扣的手上,如果是以前明颜会松开,但此时此后她都不会再畏惧。
“叔叔。”
“嗯。”岑墨安没多说什么,“我去打点热水。”
“我去打吧。”文潇曼随之而来,她挂着淡淡笑意:“颜颜扶小雅进去吧。”她总怕岑墨安和两个孩子起口角之争,虽然最近已经很少如此,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叔叔,阿姨,我有事想跟你们说。”明颜鼓起勇气开口。
“你说。”文潇曼始终柔和。
岑书雅另一只手挽着她,为明颜心底注入勇气,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我邀请了库特教授到宣安,他是全球顶级治疗厌食症的专家,只是他不愿意出诊,只愿意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