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哉:“不是”
清流愣了一下 :“什么”
清哉摇头不答,清流捏回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清哉问他:“当年为何下毒于我”
清流闭上眼:“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清哉的眼神充满了怜悯,看向他温柔的问。
“为何没下死手”
清流与他对视,扬起好看的小脸,像清哉印象里无数次的撒娇道。
“因为你是二师兄啊”
因为你是二师兄,所以那日他跟清符偷带棋竞上岱岳剑宗的时候,清哉发现了他们,棋竞一掌将他打晕,轻飘飘的留下一句斩草除根。
清流拿着药看着清哉于心不忍,换了另一种药,之后清哉便失去了那段的记忆,不记得那段事情了,但双腿也不再能下地行走,清流每次在山下听到什么趣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就像是一种弥补,慢慢的慢慢的,便喜欢上了他。
棋竞发现清哉没死的时候,抽了他三十鞭子,清符想帮他抗,他一把推开他,咬着牙自扛了下来,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有些遗憾,自己竟然没有死。
是的,他是棋竞的亲子,但从记事起便为他做事,杀人打探情报,活的生不如死,他恨透了这样的生活,但是棋竞告诉他,他要是敢走,立马出手杀了清符,清流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清符,留下了一年又一年。
他是七月出手,棋竞连名字都懒得给他起,叫他七月,入岱岳那一年,兑泽问他叫什么,他想了想说。
我叫流火。
后来他便成了清流,岱岳剑宗的五师兄。
清流往棋盘上落子:“二师兄,下完这局棋,我们便一战吧”
清哉摇了摇头:“你已经中毒了”
清流轻笑了一下:“不愧是二师兄,下毒出神入化,无人能及”
清哉落下一子,抬头认真看着他:“跟我回岱岳剑宗”
“哈哈”
清流大笑了两声:“二师兄,我帮棋竞杀人掏心,埋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你真觉得一个犯下无数罪孽的人可以改邪归正吗”。
清哉:“你不一样”
清流摇头:“没什么不一样”
“清流!
清哉有些急也有些生气的喊他。
“噗嗤”
清流笑了出来:“很少见二师兄变脸,这个表情还挺生动Jing彩的”
清哉:“回来吧”
清流:“真的回不去了二师兄,就算岱岳剑宗肯接受一个出卖他们,甚至下毒毒害二师兄的弟子,江湖也不会再接纳一个杀人无数,孽障深重的人了”
清哉:“跟我们一起,把做错的事情弥补”
清流扔下手里的棋子,随意的躺在了地上,顺手摘了根草叼在嘴里,翘着二郎腿,丝毫不在意月白的袍子上沾上了草和泥土。
“二师兄你也太天真了,我杀过的人会因为我弥补其他人而重新活过来嘛,恨我的人能重新喜欢上我吗”
“能”
清流摆荡的腿停顿了一下浑身打了个颤栗,清哉继续开口。
“你杀过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弥补而重新活过来,但是恨你的人能重新喜欢上你”
比如我,一直一直,喜欢你。
清流看着他直笑,撒娇的声音甜甜的传入他耳朵“二师兄怎么给我下的毒啊,我都还不知道”
清哉的声音有些清冷压抑:“书上,无色无味,我跟行风已经服过解药,除了我们三个,没人会碰那里的书”
“哦,原来是这样下的毒啊,可我现在怎么还没毒发呢”
清哉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他:“调转内力时才会毒发,武功越高的人,毒发越痛苦”
“像这样吗,噗呲...”
“清流!
大片的血花喷撒在清流月白的外袍上,清流停止运转内力,一只手摸像心口处,笑的依旧灿烂,喃喃道。
“真疼啊......”
清哉的脸一下黑沉,从怀里掏出解药。
“吃下去”
“可是,药好苦啊,二师兄,我不想吃药了”清流撒娇的冲清哉嘟着嘴,眼底一片委屈。
清哉狠狠地捏着轮椅的把手,语气颇有些无奈。
“就吃一点,吃完我给你做酒酿玫瑰圆子吃,好不好?
“好想再吃一次二师兄做的酒酿,可惜了”
清哉敏锐的察觉他话里有话:“你要做什么?
清流提起轻功跳到了树杈上,因为突然的调转内力然吐了一大口血,身影晃了晃,惨白着一张脸,狼狈的扶着树。
轮椅上坐着的人看着洁白外袍上的腥腥点点,心如刀绞。
“二师兄,今晚月亮好明啊”
“嗯”
“二师兄,以后还会有这么明的月亮吗”
“有”
“二师兄,以后也会对其他人这么温柔吗”
清哉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