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柔肠百结。
许博并不能确定祁婧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如此激动,但他并不急着问,只是
用全部的身心去配合她,回应她,抚慰她,让她痛快的发泄,尽情的表达。
这几个月,祁婧敏感的情绪经常在不经意间被他捕捉,长久的发愣,无声的
落泪,还有深夜的饮泣,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不便追问。
他知道,那需要时间,也需要给她提供一个爱的摇篮。
不过,被这样香喷喷软绵绵的依偎着,再淡定的摇篮也会蓬勃而起,忍不住
动情的在宝贝身上揉捏爱抚起来。
爱人的深吻总是令人迷醉,却也有醒来的一刻。只是这次并未如此,随着怀
中的身躯发出一下震颤,烫热的ye体滴落脸颊。许博的心一阵灼痛,抚摸着祁婧
颈后的头发,搂紧了她的后背。
祁婧的哭声仿佛来自压抑太久的岁月深处。
起初只是一声憋闷的细喘,许博几乎听不见。紧接着她的身体越绷越紧,好
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声音才从嗓子眼儿里给挤了出来,一点儿也不像哭声,
直如久病的呻yin。
伴随着几下剧烈的喘息抽噎,终于,满脸泪痕的祁婧一把抱住许博的头,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次在后海边上,两人曾经互诉衷肠,祁婧怀着懊悔感激涕零,也曾失声痛
哭。
许博知道,从那以后,他们重新接纳了对方,心与心再次沟通。祁婧虽然哭
得惊天动地,可两人心里是痛快的,安慰的,那是重新回到爱人怀抱的喜悦。
可是这次不同,祁婧趴在自己身上涕泪交流,腰背一抽一抽的哀哀哭号久久
不绝,那是积郁已久的悲伤,深入心底的幽怨终于得已倾诉的痛哭。
她腰腿用力,肩颈顶紧许博的身体,不住的摇晃,还伴随着毫不留力的捶打,
全身的力气都在发泄好像还不够,忽然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满眼的委屈让人心
底冰凉。
「老公——我好想你!」
也分不清是呼唤还是哭喊,说完一口咬在许博的肩膀上。
钻心的疼痛扎进心脏,却生出一股暖流。他知道,肯定流血了,可是如果让
他早些时候明白这一口咬下去的意义,整条胳膊不要了也心甘情愿。
刚刚在停车之前,祁婧说的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伴随着哭声在心底回荡着:
思念,为什么一定是给一个远方的人,甚至是一个早已失去的人呢?我都已经做
了你的老婆,是你最亲近的人啊!可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更不要说思念了,
那个曾经让我怦然心动,魂牵梦绕的人,去了哪里?我好想他!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涌出了眼眶。
两排殷红的牙印透出衬衫,祁婧一下止住了哭声,心疼得颤抖着双手捂了上
去,「呜呜……老公!老公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又「呜呜」的哭
了。
许博含泪微笑的看她,摇了摇头,伸手理过贴在泪人儿嘴角的发丝,搬过她
的头靠在另一边肩膀上,轻轻拍着不停起伏的背,「不怕,一点儿也不疼!」说
着,低头吻在爱人的脸颊上。
祁婧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一时哭得悲悲切切柔肠寸断,只是不再捶打,身
体渐渐放松,抽抽噎噎的在许博的怀里不时颤抖。
在许博的记忆里,两个人结婚多年,从没有这样相拥落泪,抱头痛哭过,却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连发生了。
如此积郁难平的宣泄,究竟缘起何时?望着车外行人稀落的街道,昏黄的路
灯下空荡荡的,一如那些年里,表面上平静无波的日子。
人都是有感觉的,平淡是真的道理容易讲得通,寂寞无聊的感受却无法欺骗。
一天两天可以视作平常,一季数月则是忍耐,若是三年五载,怎能不是消磨呢?
原以为互不干涉的自由日子就应该是那样的。上班干事业,下班忙应酬,闲
来兄弟把酒言欢,寻花问柳。无论疲惫或是宿醉,那个人都会等在那儿。可事实
真的如此吗?
少了儿女情长的牵绊纠缠,也就自然没了每日里的嘘寒问暖。不再留心探问
对方的悲愁喜乐,哪里还有那份体贴入微的叮咛惦念?你既然选择远离我的心,
却怎能要求我的身子为你柔软发热?
搂着怀里哭声渐止的娇妻,许博心如刀绞,自嘲的笑意牵动悲戚的面容,诠
释着痛悔的心境。
那些自以为逍遥自在的日子,自己难道就真的享受了吗?
真的心满意足的话,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去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