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看我拿出我的秘密武器,”贾棠走入洞府,从箱底里拿出一张地图。
今早他在睡梦中被顾末泽沉着脸摇醒,得知师父又没了,可这次去哪找他举棋不定,于是决定回宗门,用他百发百中、从未失误过的压箱底的手段。
顾末泽手持引路草,耐着性子等。
贾棠展开一丈长的修真界地势图,平平铺在地上,随后捏了个小纸团,背过身,宛如进行某种神秘的yin唱般,唤起了“师父”两字,随后将纸团往后一抛。
拳头大的纸团落在地图上。
“怎么样?是哪?”
顾末泽拿起纸团,眉头微蹙:“森罗殿。”
“重来重来!”贾棠听到‘森罗殿’三?字,吓得魂不守舍,去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贾棠换了个方向重新扔掷,纸团再一次落在森罗殿上。
贾棠头皮发麻:“最后一次。”
若真是森罗殿,顾末泽这人不会有半点犹豫,还会拎着他一起,但他害怕啊,那可是有去无回的魔殿。
救命救命。
贾棠再次扔掷,回头一看心?如死灰。
顾末泽握着引路草:“走。”
贾棠清点完保命法宝,惨白着脸跟在后面。
景无涯立在洞府门口:“去哪?”
“景师伯,”贾棠问了声好,转眼看到后方女子朝顾末泽走去,抬手欲抚上他脸。
景轻芙眸光闪烁:“小泽,愈发像你父亲了。”
顾末泽侧过脸,避开她的触碰,眉间露出不耐:“何事,”
“你怎么不唤我娘!”景轻芙姣好面容露出怒色。
贾棠一惊,下?意识朝旁侧望去,顾末泽神色冷然,淡声道:“我有事,让开。”
“什么事比你娘重要?”景轻芙瞅了眼他的掌上灵草,伸手欲夺,“这是什么玩意儿。”
未触碰到引路草,顾末泽拍开她的手:“别碰。”
景轻芙勃然大怒,扬手一巴掌落下:“对你娘什么态度,我是你娘!”
巴掌声未响起。
顾末泽捏住她的手肘,眼神冰冷:“不是顶着这头衔,你已死几百次了,莫要得寸进尺。”
顾末泽略一用力,女子踉跄后退,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怒不可遏:“你、你放肆!混账!野种!”
顾末泽面无表情离开,留下?身后的景轻芙大吼大叫。
景无涯伸手扶人,“啪”的一个脆响,景轻芙拍开怒道:“这就是你养的好东西!连我都不认了!果然什么样的野娘就生什么样的野种,白费了那副好皮囊!”
景无涯无奈叹气:“他娘不就是你吗。”
景轻芙逐渐冷静,哼了声。
若真是她与夙夜的孩子,倒好了。
当年她追去森罗殿,抛弃一切想感动夙夜让他喜欢她,夙夜转手将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交给她,轻笑道:“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好啊,这是我的孩子,你将他养大成?人吧。”
景轻芙盯着那张白嫩的脸蛋,想到他娘,嫉妒得疯了。
到底是谁?!
那段时间,她恨不得把森罗殿埋着的女人尸骨都找出来,想找出顾末泽的娘,可她什么线索都没发现,只能归结于夙夜爱惨了这女人,将其藏得很好。
景轻芙愈发嫉妒了。
她寻不到人,只能背着夙夜折磨顾末泽。
没几日正是除魔大战前夕,夙夜告诉她可以走了,景轻芙知道他若去陨星谷,凶多吉少,哪里肯走。
她抚上夙夜的脸颊,哭着恳求道:“别去,与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们找个宁静之?地,从此远离是非,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夙夜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笑着丢开,语气温柔地像在哄人:“乖,别再说不自量力的话惹我生气,不然,要你命。”
景轻芙见状,怒道:“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我弄死你和?那女人生的孩子吗?!”
夙夜意味不明地笑了,推开她:“正合我意,去吧。”
景轻芙几近奔溃。
她不明白夙夜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好似无论怎样都威胁不到这男人,同样也打动不了他。
景轻芙坐在地上,目光望向远去的顾末泽,仿佛看到夙夜当日离开的身影,不甘地锤地怒喝:“都是冷血的怪物,没心没肺!”
发泄完后,她起身神色恢复如常,打算离去时,恍然间想到方才与她擦肩而过的身影,不自觉问:“无涯,那长老你说他叫什么?”
“苏白。”
*
白无商立在浣花峰底,看着缓步走来瞬间变换模样的身影,哑然道:“原来如此,要是让那些人知晓魔君伪装成?天宗长老,一定有趣极了。”
“错了,是苏白伪装成?夙夜,”青衣男子纠正,轻笑,“夙夜十四年前便死于圣剑之?下?,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
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