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棠懒得理他,甩袖离去:“叫仙盟的人来接你们,我去看望师父了,。”
*
妄秋宫。
贾棠轻车熟路朝寝殿走去,分叉路口,被魔兵押回的北域主郁奇哆哆嗦嗦地跪伏前行,无意看到他,似乎认出来,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揽月城昨日告破,没费一兵一卒,北域主归降。
贾棠对他的恳求视若无睹,脚步未有停顿,这些场面见多了,内心难起波澜。
他负手拐了个弯,朝寝殿方向走去,没多久,在一条光线昏暗的过道前停下脚步。
过道尽头,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幽光中走入,男人身着滚金玄袍,墨冠束发,光影划过他狭长漆黑的眼眸,落在轮廓深邃的五官,一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容露了出来。
顾帝,邪帝,修真界千万年唯一的帝王。
贾棠心底叹了声?。
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近年见到顾末泽,总忍不住想叹气,后来他想了想,觉得是?替师父叹的。
做修真界不可一世的帝王,享万人跪伏,睥睨众生,威风是?极威风了,但贾棠总觉得,这不是?顾末泽想要的,也?不是?师父想看到的。
他虽每日祈祷着师父醒来,又有些怕师父醒来看到这样的顾末泽,心头是?何感想。
贾棠立在原地,抬手行礼。
他每日都?会?来看望师父,此事是?顾末泽准许的,顾末泽与他擦肩而过,微微顿步,低沉的嗓音响起。
“莫要给师叔看苦瓜脸。”
贾棠边勾起嘴角,边道师父又看不到,若能看到,他不仅要给闻秋时看苦瓜脸,还要看哭哭脸。
“师父,你还要睡多久。”贾棠坐在床边椅子上,浅色纱幔掀起一侧,露出静静躺在床上的青年,恬静睡颜,呼吸轻浅绵长,宛如熟睡之人,唯一不同的是?唤不醒。
贾棠在床边的唠唠叨叨,闻秋时完全不知,他意识一直很清醒,只是?陷入过往的记忆中。
他作为天礼走过十年,此时正?处于鬼哭崖,当?初他以为穿书开始的地方。
不受控制地跌入鬼哭崖下后,闻秋时意识才?变得浑噩,隐约间?,感觉周围立了不少人,气氛却?很凝固,宁静中透着沉闷的气息。
寝殿内,灯火灼亮,茶几上紫金小炉里吐着轻烟,一群侍者立在屏风前,低着头,手里端着温度适宜的水。
Jing美宽大的屏风后,顾末泽握起床上熟睡之人的手,用shi润帕子擦拭着纤长漂亮的手指,他背着光,眼帘低垂,所有情绪被收敛在暗处,外?人窥不得分毫。
该醒了,师叔。
顾末泽心道。
正?在擦拭的指尖动了下,顾末泽身形僵住,朝青年脸颊望去,呼吸屏了屏,方才?将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眨眼变成rou眼可见的紧张。
在他眸光注视下,闻秋时长睫掀了起来,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脸上片刻迷茫都?没有,眉眼弯笑?。
“都?出去。”
屏风后响起低沉嗓音。
众侍者齐齐一愣,床上躺着的是?谁无人知晓,只是?对主上而言是?比命还重要的人,再忙都?会?亲自照料,夜夜拥着入睡。
眼下不过刚擦拭,怎么突然让他们都?走了。
疑惑归疑惑,所有人毫不犹豫行礼退去,训练有素,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离开寝殿。
大门合上,殿内灯火摇曳了下。
闻秋时眨了眨眼,端详握着他手,面容有些许变化?的男人:“我睡了多久?”
顾末泽瞧着眸色更深,下颌线条更加凌厉,气质也?发生些许变化?,被其一言不发凝视时,他竟有种危险来临之感。
闻秋时满心疑惑,记忆停留在天书被毁,晕倒在地,对于此事,他虽有些恼怒,但不至于真怪罪顾末泽。
“你怎么不说话??”
身体像许久没动过一样,闻秋时打算坐起身活动,手撑着床,青丝离开枕头,下一秒,高大的Yin影洒落在他身上。
顾末泽将他压了回去,一直从未开口的薄唇微张,封住他的唇。
闻秋时仅着了件里衣,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到压着他的身躯灼热的温度,心里一紧,长睫不安地抖了抖。
寝殿内一片宁静,空中弥漫着淡淡幽香。
在极度的索吻下,闻秋时呼吸都?被掠夺了,抓着顾末泽绣纹细致的腰封,有些喘不过气来,曲起膝盖撞了撞他。
这一撞,似乎惹到大麻烦了。
白嫩耳垂被轻咬了下,闻秋时脸蹭的红了,整个人沉浸在面红耳赤里,不知不觉,手里抓着的腰封松了,顾末泽宽大的外?袍被扔落在地,床边纱幔垂落下来。
闻秋时被他笼罩在身下,愣了两秒,对上幽暗深邃的眼眸,陡然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地挣扎起来。
“从长计议,此事从长......唔......”
闻秋时万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