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看了两眼,点点头,又问:“你们怎么会有陈公子的画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他干嘛?”
一见她点头,所有人心头都是一松,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约而同想到:总算是找到人了!不过,高侍君为何说自己姓陈?还有,他是从劫匪手中逃出来了吗?
赤云道长说:“不瞒您说,这位是京中的贵人,前日不慎被劫,我们是来救他的。”
阿婆狐疑地盯着他,不知为何看着赤云道长脸上那和善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虚假,戒备心再升了一个档次,开口道:“他昨晚上就走了,你们来晚了!”
“不可能!我昨晚在你家喝酒至亥时,他不就在屋里睡觉?”七二抢白道。
“哼,”阿婆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这事?要不是你盯着人家看了一晚上,他能吓得连夜赶路吗?都怪你这个不守礼教的坏痞!”
“我——嘿,我就——”七二被噎,气得撸袖子,瞪眼睛,看样子很吓人。村长却看到在场这些侍卫包括道长在听说‘七二盯着人看了一晚上’这话后,脸色纷纷一变,连带看七二的眼神都不对了——村长忙又吼了七二一声,七二到底还知道怕,这才老实地退到了一旁。
赤云道长这会儿顾不上深究七二对高悦的无礼,他听说高悦走了,有点傻眼,忙追问阿婆:“他走了?他有没有说他去哪儿?”
阿婆摇摇头。
这时,赤云子身旁的侍卫悄声附到他耳边,说了句‘搜查……’,赤云子点点头,对阿婆道:“老人家,口说无凭,我们得查验一下,得罪了。”
他话音落,侍卫们便动手搜了起来。
阿婆有些气,想说什么被村长给拉了一把,忍住了。
一通翻找后,自然是没有高悦的半点儿人影。赤云子只好又低头看向罗盘,这一看忽然大惊,只因刚才还指向东南的指针这会儿竟然指向了东北,若不是罗盘坏了,就是高悦又被什么人劫持了,正在快速转移。
赤云子想到高悦很可能在昨晚连夜离开这里时再遇到之前的劫匪,就觉得汗毛都炸了起来。他一边招呼众人再次上马准备出发,一边叮嘱村长盯好这个阿婆的家,若是高悦再回来一定要尽快通知。为此,他还特意留了两个侍卫在这儿守着。
侍卫们之间互通有无都有信鸽,若真是高悦再回来,需要送信,可比村长骑个骡子快多了。
赤云道长和一众侍卫快马加鞭往东北方向追寻高悦。而这时的高悦早在茱家老大的帮助下,自县城的码头登船,往沽城的方向漂然而行了。
说起来,赤云道长那罗盘的推演其实还挺准的。只不过,任谁也想不到,高悦短短半天时间就从陆路改为了水路,这只能说,咱们高总闪避追兵的计划还是很有效果的。
高悦站在这条大船的甲板上,望着两岸飞速后退的山峦,想着周斐琦应该不会为难梁霄吧?唉,这次出逃,高悦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梁霄会被连累挨罚。
若是高悦知道梁霄这些天根本还没来得及回皇宫,恐怕心里又会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从茱大家那个县城的码头,坐船到沽城大概四个时辰。高悦早上出发,傍晚前已抵达沽城码头。
这沽城不愧为东海沿岸第一水城,明明往来船只络绎不绝,却也不见码头停靠的船减少。这些船大多是货船,据说有三分之一都是来自一个叫千岛国的番邦,这个国家看名字也不难猜到是个多岛之国,因陆地稀少,可想而知,物资必然大部分需要各种贸易来支撑。
高悦从码头穿过熙攘热闹的人群,听到人们都在议论千岛国的一个话题——这次千岛国送来大周参加选秀的哥儿据说是他们国内的第一美人,叫百羽鸣喧。有意思的是这位美人去年曾放出话来,说这辈子非镇东将军不嫁,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就要被送进宫里嫁皇帝了……
高悦边走边听着身边各种议论声,心想周斐琦这家伙艳福不浅,只可惜他好像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主儿,唉,也不知这位美人能不能收了那姓周的妖孽!
沽城码头占地及广,有好几个出口,高悦见每个出口都有人在排队接受登记和盘查,虽不明原因,却也警惕倍增。他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没敢往前凑,若无其事地绕开,看似是在码头内溜达,其实是在观察形势。终于,在走了一圈之后,让他发现有个出口好似被人遗忘了似得,不但没人出入,也没人看守,当即心下大喜。
高悦加快脚步往那个无人的出口走去,见外面是一条熙攘的街道,一切正常,便一口气儿冲了出去。顺利出了码头,高悦松了口气,这一番折腾完,西天都挂上晚霞了。
好在这个出口外面就是客栈一条街,高悦也确实有些累了,在街上走了一段儿,选了一家看上去不太显眼的店,进去扫了两眼见打扫得挺干净就准备住下睡觉。
柜台后站着个伙计,见高悦进来立刻笑脸相迎,道:“客官要住店吗?几位呀?”
高悦道:“一位,来一间上房。”
伙计完这话不知怎么眼中飞快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