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高悦要去白家客栈,起来后却有些恹恹的。他Jing神不好,从书房里出来时,正好与在院子里练剑的李景撞个照面。高悦抬手冲他打了个招呼,说了声‘早’,就打着哈欠兀自往外走。高悦走了没两步,他身后的另一间房的门也被‘哐当’一声拉开,赤云道长顶着一双熊猫眼走了出来,也边走边打着哈欠。
李景:……
这两人昨晚上是去偷鸡了还是摸狗了?怎么连没Jing神都如此同步?!
“二位这是要去哪儿?”李景见那俩人竟然往他家的后院走,实在忍无可忍,出声唤道。
“吃饭啊。”
高悦和赤云道长同时回头,异口同声,那个夸着肩膀没Jing打采的样子其同步的Jing准程度,不知道的人真会以为这是对亲爷孙。
李景也是败给他们了,无奈地指着另一边道:“饭厅在那边!你们二位昨晚去干嘛了?怎会如此Jing神不济?”
高悦:“做了个梦。”
赤云道长:“我也是。”
李景:你们当我是三岁还是五岁?做梦而已,至于如此疲惫?!——唉,算了,今日还是亲自跟他们再走一趟吧。
白家客栈自那日被镇东军围封以来,每日都有各色人等以各种名义前来打探,奈何镇东军素来军纪森严,大帅严令之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透露口风的。
今日也是一样,门口一堆人围着,嚷嚷着什么自家有要入宫的采女,马上就要启程了,求各位将军行行好,让他们出去最后再见女儿一面……
李景带着高悦、梁霄和赤云道长才拐进平安大街,隔着老远就听见那边的哭喊声,简直比吊丧还要丧气。李景脸色瞬间一沉,打马快跑,率先赶了过去。
守备的将领一见来人是他,忙小跑着过来为他牵马,笑着问:“大帅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要开审了吗?”
李景翻身下马,缰绳扔给那人,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将领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头疼地道:“那是蓟城赶来的一户人家,说是女儿今年参选了采女,央求着想在出发前再见一面。”
“他们是正经住店的?”李景问。
将领道:“下官之前已经核查过了,确是正经客人。入住三天,没有去过花堂。”
“没有去过花堂也不代表就没有问题。再细查。还有,没我的准许,所有人都各自回屋待审。再有出来闹事的,来一个打一个,打到没人敢来为止。”李景说完便回身向后望去。
那将领本还想说采女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核验的,话没出口就顺着李景的视线,看到后面又来了三人。而他们的大帅也在这时迎了上去,走向那个白纱遮脸身穿白衣的公子,伸手似乎是要扶人家下马,可那公子却根本没用他家大帅扶,就已跳了下来,看那身手干净利落,似乎骑术不错的样子。
将领偷瞄李景脸色,没有看见所谓的尴尬,反应看到一丝疑惑在他家大帅脸上一闪而过。
李景默默收回手,视线粘在高悦身上一样,心想这两年你变化可真大,以前我要教你骑马,你怕得发抖,如今竟然也已熟练得好似一个老手,果然错过的就再也回不来了吗?
高悦马背上颠了一路,Jing神倒是稍好了些,只是他刚才一直在关注门口的闹剧,没看见李景要伸手扶他,否则他就算用不着李景,也会明确拒绝,不会这样直接无视。高悦的教养源自穿书前的家教,这与是否待见李景并无关系。
三人先后下马,门口那对闹事的夫妇已被人拖着往里面拉去。高悦看着那对夫妇里的男子,突然皱了下眉,几步冲进门里,冲那两个拖人的士兵喊了句‘慢着’!
士兵不认识高悦,却看到站在高悦身后的李景此时抬了下手,也就停了下来。高悦两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盯着他人中两侧的皮肤看了片刻,问:“你是哪里人?”
那男子高声道:“蓟城!”
“蓟城?”高悦‘嘿’一声,说:“蓟城什么时候也流行留人中须了?我看你不是蓟城人,是倭国人才对!”
此话一出,那男子脸色骤然一变。
他旁边的女子则是突然拔出了发簪毫无征兆地向高悦刺了过去——一切变化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及——可这一刺,竟然被高悦侧身闪过了!可见高悦也是早有防备!
这里,这么多士兵和将领,又不是吃白饭的,再说还有李景和梁霄,怎么可能会让高悦受伤?所以高悦躲过那女子遂不及防的一击后,那两人立刻被士兵们制住!
然而,就在士兵们把人压住之后,那两人竟然同时口吐鲜血,气绝身亡了。
“这……”士兵们有些骇然,无措地望向李景。
李景沉yin不语,高悦却道:“倭国隐士?”他说着回头看向众人,见李景脸色凝重点了点头,而赤云道长则是挤开众人,两步冲到那对男女面前,眉头已经锁成了一个疙瘩,冲所有人喊:“都离远些,有蛊虫!!”
“什么?!”
众人大骇,连忙后退。就见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