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以前陈谦追他的时候,总是会考虑他的感受,因此显得束手束脚,感情总是被压在心里显得克制内敛,只有在两人结合之后,高悦才真正明白那个人对自己的感情是何等浓烈执拗几近BT。
所以,他们俩第一次接吻是他主动,表白也是他先,日常的关心照顾总是他Cao心得多,外人眼里,他爱得更浓,付出更多,只有他自己知道,陈谦对他的爱才是近乎虔诚的膜拜。
高悦理清了思绪,便又打起了Jing神。洗漱,穿戴用过早膳,便先去了永寿宫。
昨日子弦做完法事后留宿在了宫里。
今日一大早,子弦道长又起来应邀来带永寿宫,奉太后之命给后宫嫔妃们诊脉。高悦到的时候,几个诊完脉的嫔妃正在往外走,她们分位不及高悦,平日里也都是边缘人物,倒没有菡嫔那种因凤凰珏而对高悦特别嫉恨的情绪,几人给高悦行了礼,见高悦步履匆匆,决定还是给他报个信儿,便叫道:“侍君请留步。”
高悦回过身来,便道:“几位还有何事吗?”
“侍君,我等确有一事,是关于那蝴蝶红的。这花虽说是陛下让人采办进宫,各宫也都有摆设。却不是人人都受得了它。为防它有什么不好,若侍君方便,不若叫几个太医再好好看看吧。”其中一人道。
“有谁受不了吗?”高悦听着这话,只觉事情恐怕又不简单。他看了眼这说话的人,记起这是一位姓张的美人。
那张美人道:“我们几个和王美人同住在储秀宫,今晨,胡公公带人各宫分发喜兰,严明此物可御百虫,让都摆上,我们本来是每人都领了六盆,胡公公走后,王美人却来到我屋里,说这喜兰闻得多了,恐怕不易受孕,若我还想怀龙嗣最好是将花砸了扔了。可我想着,这毕竟是陛下旨意,又是全皇宫都在用的名贵品种,不舍得糟蹋,便将那花放在了屋外。高侍君,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圣宠,理应更加注意才是。”
她说着,还忍不住往高悦的肚子上瞄。高悦被她们看得有些尴尬,却也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些有用的信息。问道:“那王美人的花呢?砸了吗?扔了吗?”
“哦,她的是砸了吧,我听见她屋里有碎裂之声。”
“她人呢?可在殿里?”
“她没有来,听说是花粉过敏,不能招风。”
“嗯,多谢几位相告。不过,喜兰与受孕无妨,几位还是按圣旨将那些花都移进屋里吧。”高悦说完,和几人告别后,便急匆匆进了永寿宫的大殿。
大殿里,太后身旁坐着子弦道长,嫔妃和哥儿郎君们分列两侧正排队挨个接受诊脉。高悦一进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觉得今日的高侍君似乎比之前沉静了些,好似有什么事压在心头,眉宇间多了一股坚韧之气。
太后也看出了高悦这点儿变化,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着受了他的礼拜,并将他叫到身前。高悦却对太后道:“难得今日天气好,我陪您到外面散散步可好?”
太后一听就知道他是有话要说,笑着站起身来,道:“还是你这孩子有孝心。”
两人出了大殿,来到白石桥上,高悦才将王美人之事告知太后,“……刚才有几个同住储秀宫的嫔妃告诉我她将喜兰都砸了,还扬言喜兰会影响受孕,今日她称病未来永寿宫接受诊脉,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太后冷笑道:“原来如此,悦儿啊你不说这些,哀家都没在意,去年中秋,今年初夏哀家宫里的那两盆喜兰莫名其妙地被人碎了花盆,那个点儿就是在请安之时,偏巧那两次都是她来得最早,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那后来的喜兰是谁人又送来永寿宫的?”高悦借此机会连忙追问。
“唉,是荣儿,那孩子孝顺,她知哀家喜欢那花儿,便又命人寻了两盆极品给哀家”
“两次都是淑贵妃吗?”
太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高悦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怀疑贵妃娘娘,只是事关重大,需得详尽了解才行。”
“去年那两盆是珏儿,这孩子每次来宫里最喜欢抱着那两盆花,算他还有孝心,没白养他这么大。”
“太后娘娘!”
两人正说着,就见玉竹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太后喝道:“慌慌张张什么样子?出了什么事?”
“您快回去看看吧,齐尚人的脉象不对劲儿呢!”
高悦想起之前齐鞘曾说过,他吃了小满子请他喝的鱼汤和炸糕,想来那东西里果然有问题。这事说起来也是因自己而起,齐鞘那会儿不是为了他,怎么会想到要借那条密道,若不借那条密道也就不用求到霁和殿头上,也就不会中了小满子的圈套,现在他出了事,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想到此,高悦连忙跟着太后又赶回了大殿。殿里,众嫔妃避蛇蝎般早自动都躲到了墙边。中间的两把椅子里,子弦道长一手持黄色纸符一手捏着根银针正在给齐鞘扎xue逼蛊。
齐鞘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青筋暴起,能看到有个小小突起在血管里流窜,好似在躲避银针的围堵。齐鞘满头大汗,此时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