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这边培训一开,暗日便也同步将消息送到了周斐琦手里。反正现在高悦人在皇宫,暗日汇报工作用不着信鸽自然可以事无巨细,他将高悦这培训的新奇布置都讲给皇帝听,说完之后,他本以为皇帝会再问点什么,没想到皇帝陛下却久久不语,那恍悟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帝不知想什么,似乎在出神。
周斐琦在想什么呢?他想起有一次去那人公司找他,正巧碰上那人在给新晋升的管理层开动员会。当时他记得那人就是站在台上,身后是大屏幕投影,面前坐了百十来号年轻人,个个朝气蓬勃眼中有光,神情专注地望着那个人,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崇拜和憧憬。
因为是半开放式的会场,他有幸听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工作状态的那个人和在他面前的时候很不一样——那人不但妙语连珠,讲起各种段子也十分娴熟,三言两语就轻松调动了会场的整体气氛,逗笑众人的同时获得了认同,整场动员会掌声就没停过。
男人干事业的时候最有魅力,这话果然不假。也因此,他发现越了解他,越觉得自己对他的迷恋无法自拔,他甚至想,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而这个人竟然是他的恋人……
……
暗日见皇上一直不言语,忍不住轻声呼唤“陛下?”
周斐琦回神,冲他点了点头,扬手道:“朕知道了。你去吧。”看着暗日飞闪离去,周斐琦想,或许他真该将高悦招到身边来待一阵子,从一些习惯上好好观察一番了。
可这样一来,这几天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某些冲动,他担心,当两人越来越像的话,他自己会先失控……
高悦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后宫嫔妃和花匠们上了一堂‘生物’课,将嫔妃们送走之后,他安排人手抄录他今天所讲的笔记,并汇总成册。这几天其实很累,高悦却坚持每晚临睡前都要再抄写半个时辰的佛经,只为静心。
景阳宫如今在后宫人眼里可谓是如日中天,可这两天幸、福两个小太监却忧心忡忡,要说原因,当然是皇帝陛下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找他们侍君了,当然也没有招他们侍君侍寝过。
小幸子和小福子商量,说皇上不来景阳宫,他们应该说服高侍君去极阳殿或御书房,哪怕送碗绿豆汤,至少也该拿出些手段固宠才行。否则,再这样随遇而安下去,皇上要是忘了他们侍君可怎么办呀?
这俩人说干就干,小幸子去小厨房找到大厨如此这般地一说,大厨立刻心领神会,Cao持出了一盒清凉解暑的糕点,配上一盅浓香的绿豆汤,当夜宵简直不能更合适。
小福子趁此机会去了书房。此时已是掌灯时,书房内灯火飘摇,暖光荧溢,他们家侍君身穿一件月白色的纱袍,缎青色的头带随意地落在肩上,正端正地坐在书案之后,垂眸执笔,全神书写。灯光落在他身上,纱衣缎带好似也被染上了一层金芒,衬得整个人都神秘庄严起来。
小福子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放轻脚步走上前,高悦抬眸看向他,道:“怎么,又出了什么事?”
“没有,”小福子连忙道,之后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他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支吾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侍君,陛下今日会来景阳宫吗?”
高悦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等听他说完这一句,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抄起经书,同时轻笑了一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陛下了?”
“啊?”小福子忙摆手,“奴才哪儿配想陛下啊!奴才是担心您想陛下啊!”说着,他又往前凑了两步,带着好奇,问:“侍君,那您有没有想陛下啊?”
“想啊,”高悦眼皮都没抬,很随意般道:“这后宫里的人有哪个不想陛下的,多正常!”
小福子明显没注意到高悦的情绪,只听这话,立刻双眼一亮,道:“那您要不要去看看陛下?大厨做了夜宵,您要不拿去给陛下尝尝?”
一句‘不去’到了嘴边,高悦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下了。他再次放下笔,向小福子看过去,果然在这小家伙的脸上看到了忐忑不安的那种期待——他想,大概真的是之前一直被宠T,风头太盛,以至于如今不过几天没和周斐琦黏在一起,就连身边最得力的小太监都在担心自己失宠了,这真是……唉,一言难尽。
可是,如今他还有必须留在后宫里的理由,就算是做做样子,安抚人心,看来所谓‘固宠’的手段也要耍一耍了。凭心而论,这种情况高悦其实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这几天,他一来忙,二来也是想再等等看,周斐琦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今好几天过去了,周不动,那只能我动了。因为,他总觉得周斐琦在故意躲着他,虽不明原因,可若真如此,那他要想进一步试探就会很难办,希望只是错觉吧。
想到此,高悦干脆收了经书站起了身,道:“准备更衣吧。”
小福子闻言,一张小脸直接笑成了花儿,连忙重重点头应了一声“是!”
小幸子在门外见小福子跑出来时那副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成了,忙跑过去,嘴角眼看都要裂到耳后根儿。既然是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