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琦和高悦聊过后,想着高悦学得是建筑,他自己更擅军械,农业生产这一块都没有接触过。但在大周农耕几乎是百姓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想在大周搞变革确实如高悦所说,从农业着手是最好的突破点,生产力提升上来,人们生活富足,对于其他变革的接受度也能保持一个比较积极的态度。
于是,第二日,周斐琦早朝后,单独召见了户部李尚书,相谈农事。然而,聊着聊着周斐琦发现,李尚书对农耕之事能提供的实Cao经验也非常有限,他位居高位,这些年做得最多的工作是统筹数据,且这位老尚书也是世家出身,古人讲究‘君子远庖厨’,世家子尤甚,十指没有沾过阳春水,自然也没有碰过黄土地。
所谓种植之道,老尚书也同样停留在理论层面。
看来有必要抽空,出趟宫了。
周斐琦心里琢磨着这事,回到极阳殿后便和高悦说了,高悦听完后就立马双眼放光,欲欲跃试特别期待地望着他。周斐琦不用猜也知道高悦在想什么了。说起来,这皇宫里的生活确实够枯燥的,难得高悦来了这么久就跑了那么一回!
“带你去!”周斐琦刮了下他的鼻子,见高悦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这心里真是又酸又甜又无奈,不过,“你早一天把自己养好,咱们就能早一天出发,所以,”他抽走了高悦手里的卷轴,“在彻底养好之前,就先别看这些了。”
高悦点了点头,他其实只是想帮周斐琦。想要早日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又不是只有周斐琦一个人的愿望,高悦也想啊!不付出、干等着,那也不是你悦哥的性格!
有了出宫这个盼头,高悦这两天喝药茶、吃药膳、努力运动多出汗,别提多积极了。加之子弦和赫连野调养得宜,周斐琦照顾得细心,等高悦的嗓子恢复,身上的痕迹消除,人也再次活蹦乱跳后,整个人看起来比被周斐琦抱回来那天不知要鲜亮了多少倍!
那个气色怎么说呢,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清雅中带着淡淡的娇,眼波流转间尽是莹莹笑意,偶尔他不经意地看上周斐琦一眼,都能令这位皇帝陛下心脏漏拍。
总之,风华自成。
这样的高悦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勾得周斐琦一个没忍住就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口蹭了好久,跟一只撒娇的大型犬似得,吸主人没够!
高悦被他拱得直笑,抻着他的耳朵,无奈地哄:“你差不多了吧?好了,快带我出宫!”
周斐琦这才抬起脸,又迷恋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道:“你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让别人也看到了!”
高悦道:“那怎么办?要不我把脸蒙上,不给他们看?”
周斐琦也笑,说:“不了,那样你不舒服。我就大方一回好了。”
两人笑闹过后,周斐琦拉着高悦的手,把人从椅子里拽起来。又对门外的胡、张两位公公吩咐道:“朕不传话,任何人不得打扰。”
两位公公连忙应声,尽职尽责地再次充当起门神的角色。自从高毕焰被皇上抱回极阳殿,这段时间,皇帝陛下动不动就是不得打扰,他们已经习惯了。唯一觉得诧异的就是高毕焰竟然在如此高强度高频率的宠幸之下竟然还坚强地挺了过来,这可真是着实令人不得不佩服!
这次出宫,皇帝因是要微服并没有大张旗鼓,他甚至都没有带宫中的侍卫,只牵着高悦的手,两人再次从汤池走了那条密道,至兵工厂,由暗月调集了两个暗卫护送着,前往郊区的稻田。
再入这条密道,高悦心中感慨万千。如今他与周斐琦相认了,之前心中的很多疑问都可以直言不讳,便问:“据我所知,这条密道还通着霁和殿,是你特意留下的吗?”
周斐琦说:“当年刘妃待产,这密道留在本是监视之用。她死后,珏儿交由太后抚养,霁和殿那头的出口是封上了的。若非今年出了蛊虫案还有,”他看向高悦,“齐鞘要带你出宫,动了这条密道,或许我一时还察觉不到霁和殿的入口被拆开了。”
“那你后来把周斐珏单独放到霁和殿住,就再也没有派人监视过他吗?”
“有护着,他毕竟是个孩子,但密道的拆口应是与他无关。”周斐琦说。
“他知道,还往里面藏过吃的。”高悦说。
“哦?”
高悦深吸口气,将齐鞘转述的周斐珏往密道里藏王鸽的事情又转述给皇帝听,说完后,道:“……为此,我还特意去了珍异所,咨询了边公公,而后听说了你和二皇子‘戏王鸽’的传言。我后来也曾问过你的,但你似乎被得罪狠了,你都不愿跟我说。”
周斐琦听他说到最后都带出了抱怨的意味儿,就笑了一声,道:“先皇赐王鸽时赐给我一只雌鸽,我那时一直不肯动太后安排的教习宫女,二皇子又借此调笑,你说,这种事你让我怎么跟除你之外的人讲?”
高悦不坑声了,脸却慢慢红了。
周斐琦心中叹息,牵着高悦的手用力攥了一下,才又道:“那对王鸽出现在密道里或许不是偶然,但珏儿发现密道又逮到王鸽或许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