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泓觉得自己聋了:“他们没毛病吧,闹完春潭城不算,竟还敢到家里来挑衅?”
崔望chao也道:“不如直接赶出去。”
“胡闹!”旁边还有一位山羊胡子的长辈,是金泓的叔父金仙客,他虽不知这崽子又在外头闯了什么祸,但他向来看不顺眼崔望chao的唯诺奉承,觉得自家侄儿就是因为狐朋狗友,才变得越来越不学无术的,现在听他竟还要将风璃二族的少爷赶出门,更是勃然大怒,一脚就把金泓踢去前厅解决问题:“记得给人家道歉!”
金泓险些吐出一口血,是他们骑着铁老虎耀武扬威,我道什么歉?
崔望chao被风缱雪打出了心理Yin影,进门一看到他就rou疼。
璃焕很规矩地行礼:“金兄,我等贸然登门,打扰了。”他又看向金泓身后的人,“不知这位是?”
崔望chao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风缱雪平静地说:“他叫崔浪chao。”
崔望chao怒极:“你!”
“他怎么了?”谢刃剑柄护在风缱雪身前,“你不肯答,就别怪别人答错。”
风缱雪疑惑地问:“我答错了吗?崔浪chao。”
崔望chao这回干脆被气出了门。
金泓面色不善:“你们来干嘛?”
“我们最近一直在追一只红衣怨傀,从乌啼镇到春潭城。”谢刃道,“结果就在昨夜,他却被一道玄鸟符斩杀散魂。”
金泓承认:“是我杀的。”
他答得爽快,屋里其他人却都一愣,还当多少要遮掩一下,怎么张口就来。
金泓被盯的莫名其妙:“你们有病吧。红衣怨傀谁杀不得,因为这事找上门,难不成还要护着她。”
谢刃问:“你怎么知道山中有红衣怨傀?”
金泓不满:“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谢刃看着他的眼睛:“前阵子乌啼镇频频发生命案,凶手就是这只红衣怨傀,她不仅剖人金丹,还竭力隐藏身份。我觉得其中有古怪,便故意留她一条性命,又下了寻踪咒,想看看她到底要逃往何处,结果却被你给杀了。”
“我又不知道你要留她做饵。”金泓不悦,“现在杀都杀了,你想怎么样?”
谢刃又问了一遍:“所以是谁告诉你,山中有红衣怨傀?”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但金泓一向看不惯他,自不愿配合,转身想走,却被谢刃半截剑刃挡在身前:“不说,可就别怪我拿你当同伙了!”
“你放肆!”金泓一脚踢来,手中也佩剑出鞘。两人面色不善互相对指,还是璃焕出来打圆场,提醒道:“金兄,乌啼镇若是荒废了,唯一的获益者就是鸾羽殿。”
金泓皱眉:“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谢刃合剑回鞘,“谁不知道你家一直想将乌啼镇圈起来,现在那鬼鬼祟祟的红衣怨傀受伤后不往东不往南,偏偏朝着春潭城跑,还恰巧被你斩了,我不来问你,还能问谁?”
“阿泓。”厅门突然被一把推开,“回答谢公子的问题,你为何要大半夜的,跑出去杀红衣怨傀?”
来人正是金仙客。
他原本是因为担心少年们鲁莽易怒,才想跟来看看情况。谁料刚进院就听到谢刃的质问。他老jian巨猾,自然清楚此事若传出去,鸾羽殿将会迎来怎样的闲话,不管不行,必须得管。
金泓收回佩剑,没好气地一扬下巴:“是他说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
风缱雪道:“崔浪chao。”
崔望chao:“……”
金仙客沉声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崔望chao也不知为何中心竟会转移到自己身上,愣了半天才说:“我、我专门派人去城外找的啊,不止红衣怨傀,还有僵尸怪物,费了好一番力气呢,金兄新得了灭踪剑,不得多练练手。”
谢刃道:“但那只红衣怨傀是死于玄鸟符,并非被剑斩杀。”
崔望chao吞吞吐吐:“这……什么……我……”
见他态度扭捏,还不住看向自家侄儿,金仙客又是一股子火直冒,声音一厉:“老实说!”
崔望chao被吓得一抖。
金泓没好气地说:“因为我握不稳那把灭踪,总不能让怨傀跑了吧!”
屋内一片安静。
得了南山四神剑之一的灭踪,却无法顺利控剑,好丢人哦。
金仙客也没料到竟还能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噎得半天没组织好措辞。
墨驰偷偷看向其余三人,喂,现在我们怎么办?
风缱雪道:“金公子若真的与红衣怨傀有关,确实不必用玄鸟符留下痕迹。”
他不说还好,一说,金泓越发怒火中烧,那你们跑来做什么?
风缱雪继续道:“但事情发展到现在,所有疑点都指向鸾羽殿。”
金仙客试探:“不知这位小公子是?”
风缱雪行礼:“在下银月城风氏,风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