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那种人都要没了的疼劲缓过来一些,羞耻心倒是暴涨,夏允风脸到脖子涨的通红,羞愤道:“你别老是看我!”
迟野把他裤子提上了,撇撇嘴:“你以为自己好看啊?”
夏允风说不出反驳的话,憋的脸更红了。
医生开好单子,迟野去拿药,塑料袋绑在手腕上,动一动就噼里啪啦响。
他回来抱夏允风,小孩不重,安安稳稳的靠着他很乖。
医生帮他俩开门,嘱咐道:“按时上药,以后骑车小心点。”
夏允风闷闷的答应。
他难得这么老实,迟野觉得蛮好玩,玩心一旦上来就收不住,轻轻掂了掂手里的人,又开始耍混蛋:“哎,小乡巴佬,以后还骑车吗?”
夏允风下面一抽一抽的疼,没Jing力跟他吵:“要你管。”
“我说还是别了,”迟野翘着嘴角,“小短腿够不着坐垫就是容易杠蛋。”
这话说的着实粗俗,夏允风抬头骂一句:“迟野你混蛋。”
那混蛋接着说:“你自己没看着吧?蛋蛋又红又肿,就像那个什么……奥,想起来了,像唔唔唔……”
夏允风一巴掌捂住迟野的嘴:“你能不能闭嘴!”
小孩儿手上还有沐浴露的nai味儿,气急败坏的样子看的人心情很好,迟野不逗他了,换一副口吻:“你这人怎么还过河拆桥呢?谁教你骑的自行车?受伤了谁送你来的医院?谁来来回回的抱着你?大热的天也不怕我累出毛病,小没良心的。”
夏允风被他念叨的好烦,想到自己受伤的原因更是一阵恼火,他没好气的说:“是你没扶我!”
“我怎么没扶了?谁一直跟在你后面?”提起这个迟野也有点气,之前看夏允风受伤一直没发作,这会儿他倒自己提起来了,“是不是让你慢点骑不要乱看?你突然骑那么快干嘛?以为自己学会了还挺牛逼的是吧?”
“你压根没扶我!我回头的时候你已经松手了!”
“不松手你怎么学?”迟野也冲他喊,“谁家孩子学自行车不松手?不一直跟你后面呢吗!”
“你就是松手了。”夏允风固执的重复这一句,喉咙忽然颤抖起来。
他其实已经很少会有委屈的情绪了,但此刻情绪翻涌,发觉原来自己对这句话竟然这么在乎。
“松手了,就不要说会在我后面。”
突然低下去的声音让迟野的火气通通砸在了棉花上,他愣了一下,低头去看夏允风的脸。
九号巷的路又长又深,两侧的藤蔓绳索般把人围困在中间。
迟野看不清夏允风的表情,却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我背后没有人。”
第13章
天色已经暗下来,云影间有几缕橘色的光。
夏允风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他们也根本没达到说心里话的程度。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很差,别说兄弟了,就是朋友、室友都算不上,他们完全可以用“敌人”来形容。
对敌人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几乎和迟野说“我在你后面”有着等量的杀伤力。
迟野的脚步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耳边久久都是夏允风的声音。
凌美娟在院子前左右踱步,迟野没带手机,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可把当妈的急死了。
巷口终于看见熟悉的身影,凌美娟匆匆迎过去,老远喊着:“小野!”
迟野一下子回过神,往凌美娟的方向走:“妈。”
小孩伤的地方比较隐秘,凌美娟虽然是亲妈,但母子俩分开太多年,夏允风还在缓慢的接受这段关系,这种伤不怎么能开口说出来。
所以凌美娟问的时候,迟野替他回答了,没说明白,只说摔着屁股了。
迟野出了一身汗,把夏允风放下就要去洗澡。凌美娟坐在床头摸儿子的腿,上面摔跤的时候蹭破了点皮。
大人也知道要避嫌,凌美娟都没说看看夏允风伤成啥样了,俩人都说没事,她就姑且当做没事。
家里大门响了,迟建国夹着包换鞋,客厅静悄悄的,他伸头看了看,大声说:“我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凌美娟走出去招他来:“小风摔跤了,你来看看。”
迟建国放下包,先去洗个手再进屋,手还滴着水,凌美娟抽两张纸给他。
“怎么摔了?”迟建国边擦水边问,“摔哪了?”
“说是摔屁股,你看看严不严重。”
凌美娟说完就自觉的出去了,饭才做到一半,心里牵挂着。
屋里还剩三个大老爷们,迟野手里拿着内裤不知道该不该走,夏允风抿着嘴靠在床上不知道说啥。
迟建国来回看看,感觉气氛有点微妙,挑着眉问:“给叔叔看看?”
夏允风揪着裤子,没动。
迟建国人民警察当了这么多年,小孩在他这儿就是白纸一张,啥都瞒不过去。他笑了笑:“不是摔屁股了对吧?”
夏允风又有点脸红,觉得自己回琼州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