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应了声,又让他等等。
“咋了?”
迟野勾勾手让夏允风过来,等人到跟前就去翻袋子。塑料袋“哗哗”地响,迟野摸出了个圆筒样的盒子。
“喏。”迟野把彩笔拿给夏允风,“你的。”
夏允风还不知道迟野买了这个,到手有些惊喜,他尽量不动声色,但微微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买给我的?”
迟野看他笑也跟着笑了:“画你的抽象画去。”
夏允风不急着收拾文具了,坐迟野边上,不停地转着笔筒,一遍遍数着颜色,看不够似的反复看。
迟野手撑在凳子上,看夏允风高兴的样子有点不是滋味。小孩儿长这么大都没摸过彩笔,他说:“我就随手拿了个,颜色可能不是很全,你画着玩儿吧,下次再给你买大的。”
“不用了,这个就很好。”夏允风摸摸盒子,眼神很柔和。
因为迟野送的这盒彩色铅笔,夏允风一天都挺高兴。
晚上迟野在厨房做饭,夏允风趴茶几上画画。
电视开着,今天不看新闻了,看《还珠格格》。客厅能看到厨房的一角,迟野偶尔晃到这头来拿点东西,他一过来夏允风就看他,不停地动笔。
菜炒的差不多了,饭还要熏一会儿。迟野擦擦手走出来,看夏允风又坐地上,抬脚踢踢他:“沙发是摆设?上去坐。”
台风一走天立马就热,家里开了空调,客厅地上是瓷砖,一吹冷风就冰凉。
夏允风被他动地手一抖歪了条线,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没听话。
“说你呢,小乡巴佬。”迟野站他后头。
夏允风敷衍着点点头:“嗯嗯,马上的。”
“快别创作了,”迟野垂眼看他,“病好了是吧?”
说到这个,夏允风应景的咳了两声。
迟野没再劝,直接两手卡住夏允风的胳肢窝,一个用力把人提溜到沙发上:“你怎么说话不听呢?”
夏允风“哎”一声,笔脱手掉了下去。他紧张的看着,说:“笔芯会不会断?”
迟野弯腰把笔捡给他:“断了赔你。”
夏允风拿指头戳戳笔尖,还好削的比较短,没断。
茶几上有几瓶汽水,迟野在厨房待热了,开一罐喝,正好瞥见夏允风的画。他眉毛一挑:“又画我呢?”
大概是被表扬过,夏允风都不遮掩了,随迟野去看,但这话他不同意,也把眉毛挑起来:“就你一人?”
这倒不是,夏允风画的客厅,电视墙、电视机、电视机里的小燕子、半开的厨房门,还有露出点侧影的迟野。
一幅充满生活气的画,顶上是一片浅黄色的光,厨房里还飘着白色的雾。
“反正活物就我一个。”迟野说,“你也太夸张了,我抽油烟机白开的?给我画这么大烟。”
这人什么都能挑,夏允风不高兴了,把画扣起来:“写作文还要用修辞手法呢,我怎么不能夸张了。”
迟野闷着乐,把汽水喝完:“吃饭。”
俩小的朝夕相对将近一周才把外出的家长盼回来。
凌美娟先回来的,刚进门迟野“嗷”一嗓子冲出来,提包倒水殷勤的不行。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那小表情已经摆上了,高兴的不行。尽管每天都打电话,迟野还是挑挑拣拣说了不少事儿,最后来了句“多一天我都不干了,你小儿子太能吃了”,把凌美娟听的直笑。
又过一天迟建国也回来了,硬汉建国顶着台风忙碌一周,眼见着消瘦了,脸色也不太好看,累到骨子里了。到底不年轻了,早年在外头奔忙半个月都神采奕奕的,现在不行了,到家把俩小的揉弄一番,饭都没吃洗洗就去睡了。
迟野最近老实的不像他,迟建国在家歇了三天,迟野连着三天没骂人,像是被顺着撸了毛的猫,夏允风都有点不太适应。
不过这种状态维持到迟建国满血复活就结束了,三天后迟建国神清气爽的从房里走出来,逮着迟野直挑刺,俩人又吵上了,家里好久没这么闹,夏允风抱着牛nai在旁边喝,舔着嘴唇笑。
偷笑被迟野抓住了,战火牵连到他身上,迟野说他就听着,也不顶嘴,左耳进右耳出,管他说什么。
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夏允风回家俩月一直没怎么带他玩过,之前说等台风过去了,一家四口要出去玩一趟。
迟建国常年的工作狂,攒了不少假,八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外出计划总算提上日程。
迟野学校还有课,两天时间跑不了太远,琼州靠海,边上有个度假村,这两年才开发的,游客不多,迟建国拍板决定去这儿,玩个两天一夜。
临行前一夜,迟野在屋里收拾东西,他出去玩不爱带太多东西,嫌累赘,就背个旅行包,装点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夏允风找了两套衣服,内裤窝巴窝巴藏在衣服里,从柜子里翻出他回琼州那天背的小包就要塞进去。
迟野余光看见了,停在那儿问:“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