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便是要送,也绝不会从给现在这个目中无人的谢闻衍。
事情看似尘埃落定。
祁州忽然站出来,抿直嘴角,哑着嗓子说:“师祖不如先他们住下,待他们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再做决策也不迟。”
话音落地,谢闻衍似笑非笑盯着他看。
祁州迎着众人投来的各色目光,表情镇定,“师祖觉得如何?”
太岁真人冷哼一声,“我们这里怕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谢闻衍想了想,“如此也可。”
今晚直接去抢来得了。
杀人也挺麻烦的。
如非必要。
谢闻衍也懒得动手杀人。
时翘有些吃惊,“大师兄,你真要在这里住下吗?”
谢闻衍捏着她的手指头,“不是我,还有你。”
时翘摸清楚了他的脾气,也就不再说劝说的话,装死装傻,闭嘴不言。
太岁真人不情不愿让他们留下,不仅是因为祁州的几句话,还因为他也不想逼急谢闻衍,早先就听说了他杀了许多人的传闻,曾经的同门子弟也毫不手软,可见其心机至深,心狠手辣程度也非他们能想象到的。
招来这尊大佛是太岁真人没想到的事。
虽是不喜,也无可奈何,没有好办法送走他。
太岁真人命人给他们准备了两件客房,谢闻衍只要了一间,“哪有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时翘装死都装不下去。
一张小脸闷的通红。
宋茵眼睛珠子里滴着血,她的一颗心仿佛被谢闻衍亲手挖了出来,扔在地上被碾的稀巴烂。
祁州的脸色也白了白,脚底僵硬无力,靠着吐气纳息才缓和了几分情绪。
时翘正打算跟着外门子弟去厢房歇息,只见祁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祖,徒孙恳请师祖解了徒孙的婚约。”
无意吃到大瓜的时翘忽然挪不动脚了。
她真的很八卦。
继女主和哥哥兄妹撕逼后,女主又要和男配撕起来了吗?
谢闻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头,冷声问:“他很好看?”
时翘真没听出大师兄的醋意,“长得是真的还行。”
很标致,很漂亮的长相。
很有少年感。
她指尖一疼,抬头看见大师兄表情极冷,眼尾含着冰碴,似是冷冷的嘲讽。
时翘主动挽着他的胳膊,“但是!他远不及大师兄万分之一的风采。”
谢闻衍不吃她这一套,“今晚回去,小师妹一定要好好夸夸我,直到师兄满意为止。”
时翘心想,大师兄对祁州还真是耿耿于怀。
太岁真人怒而拍桌,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就是你反省了三天的结果!?”
祁州磕了一个响头,而后坚持道:“师祖,弟子只有这一个请求,还望师祖成全。”
太岁真人被他气的半死,“这门婚事当初是你自己求来的,并不是长辈师辈逼你的。”长吸一口气,他接着说:“你那时口口声声非她不娶,是你真心所爱,这才过了多久你便要毁约?!你师父便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置宋茵为何地?你又让我们该如何向旁人交代?”
祁州被骂的一声不吭。
不反驳不解释。
他是铁了心解除婚约。
太岁真人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固执模样就来气,“我乌玄派一向终诺守约,毁约便要受罚,你真的想好了吗?”
祁州道:“弟子甘愿受罚,也愿终生不娶。”
时翘听的脑袋都懵了,莫不是宋茵绿了祁州,他连终生不娶的话都说出来了,只为解除婚约。
他的话就像是踩在宋茵脸上在侮辱她。
这些天,宋茵被侮辱的次数也够多了。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恨的牙痒,但根骨被废金丹被捏成了细粉,她只能隐忍,静待时机。
太岁真人勃然大怒,指着他的脸,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
解除婚约这事只在乌玄派流传,未曾外泄。
连和祁州交好的师弟师妹都不知道他一定要解了这门婚事。
有人胡乱猜测,“祁师兄该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吧?”
“怎么可能?祁师兄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可上次秘境我就看出他和宋茵姑娘好像不是很亲密,也不曾可以帮衬,完全不像未婚夫妻。”
“我也觉得祁师兄像是移情别恋了。”
“唉,就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好像知道。”某位入门没多久的小妹妹声音弱弱的,“祁师兄……就……每次都……一直盯着时翘,感觉师兄看着时翘的眼神……太一样。”
此言一出,立马遭到了驳斥。
“怎么可能!?”
“祁师兄和时翘合不来的,打过两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