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星本来就淡的唇色更加苍白了,他扯着唇笑也笑不出来,大概是冻久了,沈云星的声音有点哑:“抱歉。”
下一刻,沈云星听到了季北秋从背后走过来的声音,地上落了些干枯的树枝。
季北秋的脚步很大很重,踩在枯败的枝木上,发出的声音令人心酸。
沈云星捂住耳朵,掩耳盗铃般得想装听不见,却猛得被季北秋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上披着的外套就被人扯了下来,毫不留情地像是丢垃圾一样丢掉了地上。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温暖,带着柑橘味的厚重外套被盖在了他的身上,比原先那件要来得长很多。
这么一来,他的腿也不冷了。
可沈云星根本不想穿这件衣服,香水味直冲脑稍,他反应过来就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可完全敌不过季北秋的力气,他的手腕毫无反抗力地被禁锢住了。
“哧溜——”拉链很好用,顺畅地被拉到了最顶端。
沈云星的眼睛都快气红了,说不生气是根本不可能的,季北秋这样子这几个月根本就是在拿他当傻子耍。
他闷着口气,直接抬脚踹了上去,爆了粗口吼道:“你他妈有意思没意思啊?”
季北秋也不躲,闷声不响地挨了这下,沈云星这一脚可没收力,不过还知道有分寸,没踹他膝盖,只是在大腿上留下一个脚印。
他想去抱沈云星,但又被重重地推开。
沈云星就站在他不远处,胸口起伏很大,眼眶很红。
季北秋霎时浮现出一个念头——沈云星在生气。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的确是他错了,而且事情严重地不是一丁半点。
季北秋往前迈了几步,他想去拉沈云星的手,手臂却被另外股大力拦住了——是季南夏。
他们两个长得像,但不代表什么都一样,季南夏就算是在这个情况下,也只是有那么点愠怒。
季南夏没管地上已经脏掉的外套,攥着季北秋的手心在不断地用力,这是季北秋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
他质问道:“你不解释一下?”
季南夏直视着季北秋,他回了国只休息了一天,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了沈云星。
但从苏冬梅喊他“北秋”的时候,季南夏就觉得事情不对味了,现在他好久没见的双胞胎弟弟就站在他面前,和沈云星拉拉扯扯。
季南夏在忽然之间捕捉到了些什么。
季北秋冷笑了声,他不带怯地跟季南夏对视着,鼻尖微微凑近,两张极度相似的面孔都快贴到了一起——“我解释个屁。”
季南夏的眉头一压,不理季北秋,想去拉被他们夹在中间的沈云星。
他刚抬起手,沈云星就被季北秋牢牢地护在乐身后,季北秋的眼里满是警惕,又带着点茹毛饮血的凶恶。
他像是头被威胁到了的野兽,勉强维持住了自己优雅的举止,但身上每一根的皮毛都紧张地竖起着。
——他怕季南夏跟他抢沈云星。
季南夏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几下交锋之下,他就快要模糊地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深呼吸了几下,平复掉自己的怒火。
季南夏知道季北秋是个怎么样子的人,他尽量放缓语气,问沈云星:“季北秋是不是骗你了,他是不是骗你——?”
他的话没说完,迎面破风的一拳直接揍到了他的脸上,季北秋动手动得毫无预兆,季南夏没躲避的空间。
季北秋这一拳也毫不留情,季南夏直接被打得踉跄了几步。
他脑内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断了,季南夏猛地上前,抓紧季北秋的领口:“季北秋,你是不是有病啊?”
季北秋很冷静地拂开被季南夏抓皱的领子,也拦住了上前拉架的沈云星,他还有余力笑了笑:“想打就打,你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因为担心沈云星听到,季北秋的声音压得很低,贴在季南夏的耳边,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就不信,哪里有什么好哥哥,能把一个邻居家弟弟的照片放在钱包里,一放还是好几年。”
“哥,你说我们怎么就那么像呢,像到连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
从季北秋嘴里吐出来的字眼,一个一个重重地落在季南夏的耳朵上,他的瞳孔骤然瞪大。
最后的理智也被掐灭,他和季北秋扭打在了一起。
沈云星被他们两个默契地推开,站在安全界外手足无措。
季北秋和季南夏这一架打得太凶,而且打得没什么章法,几乎就是极限地一换一,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
他们是双胞胎,身高身形都差不多。
但或许是季北秋打架的经验多一点,隐隐占据了些上风,他把季南夏摔倒在地,居高临下地摁住了他的肩膀。
季北秋一笑起来嘴角就抽动着疼,但他偏偏就是要笑,笑声低低的,充满着嘲讽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