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时瑾也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醒来,丁时瑾想起昨晚的事有点后悔,可能在江铎看来很正常,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就好像自己长久以来一点一点筑起的壳被敲碎了一块,甚至他差一点就要对江铎和盘托出了,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就连梁望知道那件事也只是因为两人从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
一切都要回到正轨,他想。
所以在下午阳台继续传来敲玻璃声的时候他没有动,江铎站在阳台上,看着眼前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他又伸手试着推了推门,发现被锁了。
丁时瑾家的窗帘是很淡的青色,透过窗帘可以看见江铎朦胧的身影就站在外面,相对应的,江铎也能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像一尊雕像。
江铎站了一会,退出去,返回了自己家。
两天后,丁时瑾接到了梁望的电话,对面兴冲冲的跟他讲,自己请了年假,想出去玩几天,问他要不要一起。
丁时瑾本想回绝,但是突然想到早上去洗手间的时候不经意看到镜子里那种憔悴不堪的自己,点头答应了,时间定在第二天的中午,目的地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一幢幢漂亮的小毡房。
草原的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已经秋天了,所以他们看到的是金黄色的草地,梁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太美了,他果然没骗我。”
丁时瑾侧过头:“谁?”
“……没,没谁。”梁望说着率先向前走去,跟他介绍说:“我在这边已经订好了毡房,这次咱俩就痛痛快快的玩,什么烦心事都玩没了再回去!”
丁时瑾眯着眼看他:“谁有烦心事?”
“……我啊!我最近特别烦,你就当陪我了行吗?”
“你有什么烦心事?”
“我领导,特烦一人,烦死我了,哎呀不提了,来了就是要开心,不要总想烦人的事。”他说着小跑了两步,然后一位穿着厚厚的袍子的男人走过来。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当地的少数民族,身材又高又壮,见到他们就先爽朗的笑了:“是梁先生吗?”
梁望伸出手:“是我是我。”
“梁先生,跟我这边来,你们的房子在这里。”男人把两人带到了一个雪白的毡房前,打开门:“这个就是你们预定的房子,里面日常用品什么的都准备好了,饭食可以去那边的饭店里面吃,或者我们给你送来也行。”
梁望把男人送走了,丁时瑾打量着这个房子的内部结构,地面已经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里面立着两张单人床,对面放着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墙壁上挂着漂亮的白底蓝花的绣带,地中间架着一个火炉,上面放着带花纹的铜壶,很有民族特色。
奔波了一天才到达这里,索性两人都没有出去吃饭,只让朝鲁送过来,丁时瑾没什么胃口,看着面前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nai茶出神。
梁望拿起勺子盛了两碗放在一边,等摸起来变温了才放到丁时瑾面前:“可以喝了。”
丁时瑾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还在冒着气的nai茶,嗯了一声。
北方的秋天很冷,尤其是草原,人们早早的穿起了很厚的袍子,一碗热乎乎的nai茶下肚,从内往外的暖和起来,梁望放下碗,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
很快天就黑了,梁望搬了两把凳子到门口,对着他大呼小叫:“时瑾,快出来看,这边的星星好亮啊!”
丁时瑾闻言也走了出去,在旁边坐下了。
梁望仰起头看着夜空,思绪越飘越远,想起了什么一下笑出声:“唉你还记不记得,高二的时候,有一天我跟我爸吵架了,离家出走那次。”
丁时瑾也抬起头,闻言道:“记得。”
“太丢人了哈哈,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送点钱过来,你怎么也收拾了东西离家出走了呢?”
丁时瑾一下笑了:“你话也不讲清楚,还往山上跑,幸亏我带了衣服,不然我们可能就会登上新闻了。”
“也是,如果没你那几件衣服,估计我们两个已经冻死了。”梁望回忆着,声音里都是感慨:“那天晚上的星星有没有这么亮?”
“没有,那晚没星星。”丁时瑾说完就进了屋子。
梁望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夜半的时候,外面下了霜,冷的人直发抖,两人各自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熟,突然外面传来什么东西刮在毡房上的声音,丁时瑾睁开了眼,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的从他们毡房绕过,去了其他的地方。
第二天没想到他见到了意外之人,丁时瑾站在毡房外,看着对面的两人拧了下眉头:“你怎么在这?”
“哎哟,我看到小旺仔发的朋友圈了。”胖哥背着一个大包,笑眯眯的说:“就问他要了地址,不介意我跟铎儿一起吧?”
“你们随意。”丁时瑾抿了下唇,抬头看着江铎。
江铎穿了一件大衣,半长的金发被他扎了一半起来,他笑yinyin的看着丁时瑾:“昨天睡得好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