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本来就没什么脾气,更何况对着家里这两个,半天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忽地在想,古时的皇帝对着几个闹别扭的妃子,到底是怎么调停哄骗的?他可真是没什么法子。
黑狼身形不小,尾巴卷扫把的动作倒很熟练,将地上垃圾清理完了,又去卫生间拧了毛巾擦桌子,当真是懂事又体贴,宋溪亭心软,走过去哄他,亲亲摸摸的,又回过身抱着雪豹开始安抚。
以上这种状况大概持续了四五天,宋溪亭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两只是怎么休的战,总之某天他醒来时发现两只终于安分地睡在了自己的身边,客厅也整整齐齐,他才终于放心,带着两只出门散步去了。
雪豹犯懒,走了没多久就扒着宋溪亭的裤腿要抱,宋溪亭将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拉着黑狼的牵引绳,不紧不慢地晒太阳。
雪豹朝他吐了吐舌头。
就算顶着一张猫科动物的脸,黑狼也能察觉到对方是在耀武扬威地对着自己做鬼脸。
然而这次他却没在意,只是看着宋溪亭的背影有些发呆,纪时越那天说的话又一次响在耳边,他既是兽类,做事甚至可以更加鲁莽不讲逻辑,可他偏偏不想伤了宋溪亭的心,如果宋溪亭真的接受不了他,他是不是应该在他发现之前先走?
又或者,赌一把?
***
晚上的时候宋溪亭要出门,他已经近一个星期没去酒吧了,倒也并非躲着谁,只是在给自己一些时间想清楚某些事情。
他对着镜子系好纽扣,垂眸看向手机上的信息,已经有他之前的客人在联系他问为什么许久不见他,宋溪亭回了一句,说今晚会去。
送上门的生意他自然要做。
何况,就算念着纪时越的吻,如果纪时越无意,他也还是会去找别人,欲望这东西积攒多了,一旦开了头,就再没他冷静思考的余地了。
第11章
纪时越一连在酒吧等了好几天,终于又一次等到了宋溪亭,只不过这次不赶巧,宋溪亭旁边已经坐了一位,似乎是个熟客,宋溪亭陪着喝酒,脸上虽没什么笑意,但神态却很放松,偶尔抬头和对面那人说上几句。
其实纪时越一直很难想象宋溪亭这张脸要怎么做这种低头赔笑的事,夜场里头玩得开,保不齐还要他敬烟倒酒,然而如今见了,却也还是觉得他虽是伺候人,倒也没什么谄媚讨好的意思在,就算端着姿态也叫人生不起气来。
旁人把酒杯递过去,见他白皙指骨微微曲起拿起酒瓶,脖颈微弯,眼眉微垂,一副好皮相在光下显得更加摄人心魄,哪里还舍得让他再做多余伺候的事情,反倒是觉得美人赏光,恐自己折辱了他。
纪时越咬着烟,闷声笑了。
他又在旁边等了半个小时,宋溪亭这位客人总算走了,临了在他脸颊上偷了口香,宋溪亭不拒绝,侧过头微微地迎合了一下。
他似乎有些醉,昏暗的灯光下唇上沾了酒ye,水光淋漓的,纪时越走过去拦住他要回去的步伐,调笑道:“今晚可还有空?”
宋溪亭顿了一顿,想躲,然而大抵是酒劲上来,又想起纪时越的那个吻来,转过去弯腰趴在吧台上,朝酒保又要了一瓶酒。
酒ye顺着瓶口倾入杯中,宋溪亭刚要喝,被纪时越抬手夺了过去,“我要个别的。”
照例被拉到了楼梯间的拐角处,纪时越早发现宋溪亭今天不太对劲,清冷的面皮下要盖不住那往外渗的欲,只搂了他的腰将他往角落处一挤,叼着唇瓣就亲了上去。
宋溪亭闷哼一声,半点不拒绝,张了口引他舌头进来,满口的酒香被人偷去,连舌头也被咬着吮吸,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也渐渐抬起来,搭在他肩头像是要攀住他。
纪时越的舌缠他缠得厉害,舌尖顶过他的上颚又浅浅一滑,舔得宋溪亭身子一抖,终于回过神来似的,抬眼迷迷糊糊地看他。
“我的小樱桃这是喝了多少啊……”
纪时越呢喃了一句,舌头退出来只在他下唇处轻轻舔舐,那下唇红肿得厉害,好像稍微一咬就能破出血珠子一般,宋溪亭见他不亲自己了,倒主动过来寻,纪时越舌尖微微探出来,便见他饿极了似的一下含住了。
宋溪亭吻技实在不如他,左右就是舔一舔吸一吸,没多久又被纪时越给夺回了主动权,兜兜转转直叫他喘不过气来,分开时唇角还沾上了晶亮的唾ye。
纪时越呼吸粗重,被他挑起了欲望,手上的动作也不安分,搂着他柔韧的腰摸了两把,“还说不喜欢我亲你?”
“今晚我可连钱都还没给呢,怎么就这么主动?”
宋溪亭默不作声,脸上却红了一片,人有心事喝酒才会醉得更快,他今晚过来本就别有缘由,自然不反驳。
不过是一个吻。
宋溪亭后背靠着墙,又想挣扎,吻还不算过界,然而纪时越的手却愈发往下,顺着他的腰线将他的衬衫从裤子里扯了出来,他不敢再任他这么摸下去,推拒着说要走。
纪时越快被他气笑了,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