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封戚怒红着注视他的眼,亲吻他的动作激狂而猛烈,仿佛想证明什么。
季衷寒知道这个梦即将会发生什么,会是他之后不可自控,好似禽兽般发情的模样。
梦里的他高高漂浮在空中,冷眼看着深陷情欲里的另一个自己。
可下一秒,他又会被拽回原位,被迫感受到那如chao水般汹涌而来的热意。
眼前的场景不断地变化着,拥抱在那张床上的人,一会是他,一会又不是他。
不变的是,在床上的人永远都在做那一件恶心的事。
他听到了女人肆意的笑声,放浪地呻yin。
也看到了玻璃窗倒影下,那一双在床上纠缠的身影。
恶心与情欲,憎恶和渴求交织着,如灼烧般折磨着他。
他看到了封戚的脸,和另一更成熟的影子不断地重合在一起。
每寸皮肤所产生的情chao,都被虫爬的恶心感所替代。
没有比欲望更恶心的东西,也没有比触碰更厌恶的事物。
第一次,梦里出现了不一样的内容,季衷寒看见了他狠狠地咬住了封戚的手背,封戚露出吃痛的神色,却固执地没有抽开手。
他只是沉默又克制地望着季衷寒,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而他也确实等来了答案。
年轻的季衷寒睁着醉红的一双眼,用沾着封戚鲜血的唇,轻声地说:“你说你爱我,你是变态吗?封戚。”
“别再碰我,我都快吐了。”
季衷寒猛地睁开了眼,坐起了身。他睡衣后背彻底shi透了,出了一身冷汗。
他惊疑不定,竟不知那梦里最后的内容,究竟是现实还是仅仅只是梦而已。
这是季衷寒不记得的事。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季衷寒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一种奇怪的情绪,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他知道,那是难过。
只是这次的难过让他不愿去深思,究竟是为了谁。
其实在诊所里,他就想问林鱼,他所说的那两种特定的对象,如果都是同一个人呢?
一个让他既害怕,又想紧紧拥抱的人。
第22章
每次做完噩梦,季衷寒都会睡不着。他冲了个澡,去小房间看电影。
抱上毯子,拿上私藏起来的啤酒和香烟,季衷寒随便点了一部最新出的电影来看。
手里的啤酒味道微苦,十八岁的季衷寒不明白,为什么封戚喜欢喝这些。
他第一次喝到啤酒,还是在ktv的包厢里。
封戚给他喝的,放了许多冰块,端在自己手里,给他喂了一小口,季衷寒被啤酒苦得一哆嗦。
他那会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喝的东西,大家都要喝。
季衷寒虽然平日老实学习,可心里多少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有向往。
而他身边的人,唯一与花花世界有关的,无非是封戚了。
封戚不像他朋友少,封戚的朋友总是很多。
经常晚上送他回家以后,还要去别的地方赴约。
ktv台球室电玩城,电影院滑冰场小酒吧。
只要能玩的地方,封戚都会去,并且很少愿意把季衷寒捎上。
他总说那些地方乱,季衷寒这样的乖孩子不许去。
等封戚终于愿意把季衷寒带去ktv时,季衷寒却又不能像坐在封戚车后座那样,坐在封戚身边了。
因为那时的封戚,已经有了文沅。
与文沅告白的那天,是封戚和他因为大雨,被迫在酒店过夜的第二日。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全然不见前一日大雨磅礴的Yin沉。
昨夜衣服都是shi的,季衷寒只好穿着酒店的浴袍入睡,醒来时被子都被踢开,浴袍也大敞着,只有腰间的带子还勉强系着。
更让他尴尬的是,他有了晨起反应。
昨晚做的什么梦,季衷寒已经不记得了。
可他知道,大约是撞见封戚在浴室里做了那事,以至于他昨晚做了春梦罢了,都怪封戚!
季衷寒用衣服慌乱地掩住自己下半身,才往封戚的床上看了眼,幸好封戚是背对着他,坐在自己床上,应该没看见。
季衷寒放松下来,他等待着反应消失后,才翻身坐了起来,对封戚说:“我们去吃灌汤包吧,好久没吃了。”
封戚听到后,伸手按着脖子,左右扭了扭,发出轻微响声,看起来昨晚睡得并不好。
然后他把手机摔在床上,侧头看了季衷寒一眼。
那眼神很奇怪,而他的问题同样奇怪。
他问季衷寒:“文沅约我,我去不去?”
很难说清当时季衷寒的心情,如果非要说,那大概就和他辛苦给封戚整理资料,封戚却不要一样,令他又郁闷又难过。
明明只是不能吃灌汤包而已,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心情。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