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许薇是想到了什么,她脸颊红了,声音结巴。半天才吐出一句,让季衷寒注意安全。
到底是注意哪门子的安全!季衷寒有点头痛,又懒得解释。
解释太多,他也心累。
回到酒店,季衷寒第一时间去冲澡。进到浴室,看清镜子里的自己,他才明白为什么许薇最后的眼神如此诡异,以及为何要说注意安全。
只见他嘴唇肿胀,唇角带着零星血迹。
季衷寒都能猜到,许薇当时心里会想些什么,应该是想,他们是吻得多激烈,才把衣服扣子解了,连嘴唇肚子都有血。
季衷寒伸手捂住脸,在这时发现了自己手腕处的勒痕,是那样地明显。
他彻底没了脾气,已经不愿去想刚才他在旁人面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又看起来像是跟封戚做了什么。
即使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季衷寒脱了衣服,拧开水龙头,迈步进了微凉的水下。水铺天盖地淋下来,似场叫人清醒的雨,打shi所有不该生出的妄念。
澡洗得很快,门铃按响时,季衷寒刚好裹着浴衣迈步出去。
浴衣是厚重吸水的材质,他随意地把腰带一系,就要开门。
手刚扶上把手,迟来的危机意识才升起。他拨开了猫眼的遮盖,往外细看。
门外是穿着衬衣马甲的服务生,手里端着什么东西。
季衷寒开门,门外的年轻人冲他露出礼貌的笑,臂腕处的是银色的托盘,有药有酒,还有一个小蛋糕。
他拧眉道:“我没点这些。”
年轻人颔首道:“是景先生让我送过来的,他还说如果你不要,那他就得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季衷寒觉得许薇说得对,景河还真是一个流氓,这是软硬皆施,逼着季衷寒接受赔礼。
他不需要景河来道歉,哪怕他知道景河已经习惯处理封戚闯下来的祸。
季衷寒接过服务生手里的托盘,端了进去,放在桌上。
药是消瘀去肿,酒是好睡助眠,蛋糕又是什么意思,把他当姑娘哄?
季衷寒一样没动,弃之不管。
又过了一阵,门被敲响,没等季衷寒起身,许薇声音就在门外响起:“衷寒,你在吗?”
许薇有他的卡,但是一般情况不会直接闯起来,好歹男女有别。
季衷寒应了声后,许薇这才刷卡进来,一眼就看见他桌上的小蛋糕,惊呼了声:“这家店很难买,我都去了三四次没买到,你是怎么买到的。”
季衷寒用毛巾擦拭头发:“你喜欢?”
许薇快活地来到桌边,很艳羡的模样。
季衷寒见状笑道:“那你就吃吧,别人送我的。”
“谁啊?”许薇边问,叉子已经毫不客气地别下一块,送入嘴里。
季衷寒若有所思道:“景河。”
许薇差点被喉咙里的蛋糕噎到,季衷寒这时还补充了一句:“他还挺神通广大,怎么就知道你想吃这个蛋糕很久了。”
许薇好不容易咽下蛋糕,瞪季衷寒:“关我屁事,这蛋糕是他送给你赔礼道歉的吧。”
季衷寒总算觉出了点开其他人玩笑的乐趣,尤其是见许薇这模样,特别好笑。
“所以他送的,你就不吃了?”季衷寒说。
许薇翻了个白眼,又弄了一块送入嘴中:“吃啊,干嘛不吃,蛋糕是无辜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季衷寒心想,许薇说得对,做什么要为难自己,有东西送来,能用就用。
他与许薇分了那瓶酒,还开了部电影,边饮边看。
后半夜时,季衷寒先睡着了,他缩在沙发上,搂着毯子一角。
直到第二天,他被许薇关浴室门的声音弄醒。
许薇一脸宿醉的蓬头垢面,从浴室出来,就抄起床头柜的矿泉水吞了半瓶。
扭头见季衷寒醒了,才声音沙哑地来了句:“怎么不上床睡?”
季衷寒本来就不在床上睡觉,他没解释,只道:“只是把床让给你而已。”
许薇利索地洗漱后,对着镜子涂上唇釉,这才打算回房换衣服。
哪知门一拉开,她就愣住了,僵在门口,见了鬼似的。
季衷寒走到她身后,随口问:“怎么了?”
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许薇会是这个模样。
酒店对门的套房,站着刚运动回来的封戚。他笔直地站在门口,正面迎光,双眸却暗,那缠满绷带的手里还握着一支矿泉水,瓶身已经被捏成了扁平状。
封戚目光轻飘落在许薇身上,再看季衷寒,说不清那是什么眼神,幽怨、讥讽,零星的,还有些许恨。
许薇头皮都麻了,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季衷寒在后方拍了拍许薇的背,温声道:“不是要去换衣服吗,快去吧。”
许薇这才回过神来,疾步走了,边走边觉得奇怪,怎么有种被捉了jian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