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戚气急:“我能解雇你!”
“你不能,景大哥不会让你这么无理取闹的。”林芮就像拿到了免死金牌一样,使劲反驳封戚。
封戚气得扔了手里的眼罩:“你们太过分了!”
眼罩恰好落在季衷寒脚边,季衷寒弯腰捡起来,刚想放到封戚扶手旁支架上,就发现封戚已经在盯着他。
他握紧了手里的眼罩,本以为封戚会对他冷嘲热讽。
比如昨天让他离得远远的,为什么现在又送上门。
再比如质疑他的目的,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
但封戚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自己的运动兜帽拉起来,罩住脑袋,一副闹脾气后,拒绝和任何人沟通的孩子气模样。
季衷寒用纸巾擦拭了下眼罩,轻轻放回了封戚的手边。
等到了摄影棚,封戚就拉开门,大步离开。林芮从驾驶座下来,对季衷寒说:“别理他,大清早的就不正常。”
季衷寒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林芮一起进了摄影基地。
封戚的团队要比节目组里的参赛选手要专业得多,方案一早就制定好了,而且季衷寒作为摄影师,也只是负责其中一组拍摄。
另外几组仍是景河找来的业内知名摄影师张特,按着入行年纪算,张特是季衷寒的大前辈。
看来景河只是单纯想用他安抚封戚,没有多相信他实力的意思。
季衷寒同样不认为自己能够拍出超越张特的作品,只能说尽全力去完成。
不管是文沅还是景河,他们都不是因为相信他的技术而选择了他。
他就好像一件用来争夺的玩具,又或者是竞争的胜利品。
这一点,他昨晚就知道了,只是在听了景河说的那些话后,变得情绪化,在并不理智的情况下,答应了景河。
要说多后悔,也不至于。
季衷寒和工作人员客气地寒暄时,参观张特的准备工作时,甚至有点开心,因为能这么近距离地观摩学习的机会并不多。
就在工作人员忙成一团时,林芮走进来开始清场了。
季衷寒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清场,但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了后悔。
封戚赤身裸体地横卧在一片大面积的深红皮草上。
他身上挂满了珠宝,用许多钻石串起的装饰性披风,数颗不同颜色的宝石所制成的腰带。脚踝,手腕上皆有同色系的装饰品。
除了私处做了一些遮挡处理,封戚几乎将整个身体都展现在镜头前。
封戚并不端庄地戴着一顶皇冠,身披价值连城的珠宝,成为这光线昏暗的摄影棚里唯一的光源所在,就像人类最本能,最渴望的欲望化身。
季衷寒几乎不敢看眼前这一幕。
张特却在此时对季衷寒说:“你刚刚不是还请教我怎么拍摄吗?有什么能比自己亲自动手能感触更深。”
“我在拍的时候,你可以在旁边帮个忙。”
季衷寒明白,这是张特有心要带他。
这下他就算想走也不行了,走了对不住张特的指导,不走……季衷寒看了眼封戚,目光似被烫伤一样火速移开,根本不敢多加停留。
而封戚作为一个资深的模特,本应该游刃有余才对,可不知为何,他今天的动作多少带了点僵硬。
张特和封戚合作了许多次,他一眼看出了封戚的不对,问他:“要不要给你点时间,或者再让一些工作人员出去些。”
在封戚点头后,张特便又让一批工作人员出去。
到后面,能够帮忙的人已然不多。
这时张特也顾不得那么多,他就像真的对一个小徒弟般吩咐季衷寒做事。
他让季衷寒抱着一束玫瑰,把那些玫瑰散在封戚四周。
季衷寒听了后,没法拒绝,只好照做。
可是捧着玫瑰走近封戚时,季衷寒全程盯着地面,都不敢去看封戚。
直到鞋尖靠近那张红色的皮草时,季衷寒听到了宝石相碰的清脆声。
钻石折射着灯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纯白的衣服前,成了缤纷光斑。
季衷寒单膝跪地,将那些玫瑰花铺在了封戚的身前。
不可避免地,他还是看到了封戚的身体。
野性十足,又具有健康光泽的强健体魄,披风和腰带的特殊设计,不可避免地将这具男人味十足的身体,染上了一股引人遐想的色气感。
那一刻,季衷寒就像入了魔般,顺着宝石往上看,直到对上了封戚的眼睛。
封戚比季衷寒还要早发现他的失态,但封戚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朵玫瑰,咬在了嘴里后,放松着四肢,卧在了皮草上。
他舌尖顶着花枝,让花在自己嘴里轻轻抖动着。
在发现季衷寒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害怕闪躲后,封戚含着花,抬起眸。
他饱含欲望地,看了季衷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