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笃定地下了结论。
这些季衷寒在短时间考虑过的问题,已经在这些年里,被封戚反复思考过了。
所以他能比季衷寒更快地找出答案。
封戚没再看季衷寒:“就像我说的,即使你喜欢男人,你也不会喜欢我。”
季衷寒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封戚:“不管给你戒指的那个是你男人,还是你所谓的朋友。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这都没有区别。”
“因为你会喜欢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我。”
“只要我是封行路的孩子,你就不会选择我不是吗?”
封戚第一次这么平静地与季衷寒说话,这几乎能算得上是他们第一次好好谈话。
上一次还是季衷寒在车里主动同封戚沟通,封戚的反应是逃了。
季衷寒现在才发现,为什么当时封戚想逃。
就像现在,他也想逃。
他看着封戚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封戚朝他伸出手,他摸了他的脸。
而季衷寒的反应是,他躲开了。
封戚看着自己碰空的手,忽地笑了笑,笑得有点累,有点倦:“你看,我都说过了,不会有区别。”
“让我告诉你,如果我在六年前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感受。”
封戚直视着季衷寒的眼睛,亲自动手,用言语把自己给撕得鲜血淋漓:“你只会觉得厌烦。”
第49章
那刻,季衷寒几乎觉得整个心都被封戚的这句近乎自贬,又那么自暴自弃的话语,给狠狠攥住了,酸涩一点点蔓延开来,连带着眼眶都轻微发热。
封戚看清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他只是闭了闭眼,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怕我吗,继续怕着吧。”
季衷寒主动站起身,靠近封戚:“我不觉得厌烦。”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更加真挚一些,甚至想主动牵住封戚的手,用以弥补自己刚才的躲避。
季衷寒:“如果当年我……”
封戚好似感觉和季衷寒根本说不明白:“就算你不觉得厌烦,那你会接受我吗?”
季衷寒没能立刻答得上话,于是封戚抓住了他的腰,非常轻易地,他将季衷寒搂到了怀里。对方的额头撞在封戚的肩膀时,他既诧异于季衷寒的不躲避,又愕然于这人的配合。
他稍微侧过头,鼻尖旁的就是季衷寒的头发。
这个人的味道,这么些年了,还是没有变过。
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见季衷寒垂下来的眼睫,紧张而发干的嘴唇,颧骨因为发烧而泛起的红晕。
季衷寒虽然被拥抱时没有挣扎,但身体仍在细细颤抖着,像是本能在拒绝,理智却压抑了这股感受。
这让封戚一时间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对季衷寒来说太重要了,这人甚至装作不害怕他,不违逆他的模样。
然而这种伪装,却让封戚更想把他撕碎。
而季衷寒只是在思考封戚所提的这个问题,他能够接受封戚吗?
且不提他到底喜不喜欢男人,就算他能接受男人,封戚与他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还能若无其事的在一起吗?
因为梅玉玲,林锦离开了封家,至今都不见封戚,封戚的家庭也因此而破碎。
因为他,封戚吃了这么多苦。
季衷寒现在都记得,封戚见到他的第一面后,扯着他的头发说,他留长发的模样,更像那个婊子。
他知道封戚到底在羞辱谁,他的母亲梅玉玲。
正如当年他对封戚像封行路那样耿耿于怀,封戚看到他这张脸,难道不会恶心?
即使因为当年得不到的执念,短时间能够被情感所左右,但日子一久,这些心结总会想眼中沙,rou中刺一般暴露。
沉思间,封戚却把他推到了墙上。
后脑勺猝不及防下,撞到了墙面,引起他一阵更加激烈的眩晕。
季衷寒闷哼出声,还未来得及喊痛,嘴唇就被封戚吻住了。
封戚的吻从来都那么野蛮,占有与吞噬,强横又侵略。
封戚凶狠地撬开他的齿关,纠缠他的舌尖,不知餍足地进犯着他的一切。
他的衬衣被从裤腰中抽出,封戚的掌心从他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腹部略过,揉过他的背,抚过肋骨,然后重重掌住了他的左胸。
季衷寒毫不怀疑,他剧烈的心跳都要从那薄薄的肌rou下,跳到封戚的掌心里。
舌尖发麻,脑袋缺氧般眩晕,被蹂躏的地方又痛又麻。
身上的皮rou被人掐得太紧,而轻微发疼,这股疼意却无形带着一种叫人无法抗拒的甜美,像糖心在身体内部化开,涌动着往所有升温的地方走。
他好像陷进了一汪浓稠的蜜糖里,身体四肢都沉重得无法动弹。
直到鼻腔哼出软弱的声音,那黏腻的喘息让季衷寒的大脑找回了些许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