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先去吧。”
他淡淡说了几个字,而后补充:“等会儿帮我拿一下外套,我去一趟卫生间。”
论起演技,时灿经过时间的锤炼,游刃有余。
秦泽汐丝毫没有察觉异样,笑着点头,“行,那等会儿说。”
时灿深吸一口气,将冰冷的水泼在自己的脸颊上。
说一千道一万,即使拥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时灿也骗不了自己。
内心Yin影之地,没问出口的还有一个原因——若真是欺骗,时灿应当如何应对?一拍两散从此为路人,还是点头沉默装作不在乎?时灿不知道,心乱如麻。
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会在情感中认“怂”,还以最狼狈的逃避为掩护。
真是丢人。
一方纠结徘徊,另一方则喜笑颜开。
秦泽汐的考卷答得稀碎,但总算腾出时间陪着时灿。
至于是不是要亮红灯,只能看缘分了。
缘浅,那他可以和教授顺利说再见;要是两人缘深似海,那没辙,只能来年再战学分。
“小秦老师,咱们今天是不是结束了?”田颂帮着收拾东西,转了转眼睛又说,“我看时老师未来一段时间都没什么重活儿。”
秦泽汐点头,没吭声。
当初给时灿Jing简工作的时候,那些日期比较远的活儿都推掉了,而日期近的则能推则推、能换则换。
这些日子过去,手头的工作也都差不多结了。
田颂停下动作仔细寻思,而后清了清嗓子,看向秦泽汐:“小秦老师,昨天忘了跟你说,你未婚妻真好看。
今天我还跟时老师说起来了,不过他好像没见过。”
既然效果没达到,田颂选择在秦泽汐面前“自爆”,一方面是火上浇把油烧的旺一些,另一方面则是免得被怪罪背后嚼舌根。
秦泽汐一愣,不禁皱眉,“什么?”“我感觉自己还挺幸运的,和你认识没多久就看到了你的未婚妻。”
田颂一边说一边笑,全套戏码Jing气神俱佳,那份真诚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不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记得请我和时老师去喝喜酒。
我——”“你在说什么?”秦泽汐出声打断,快速问:“什么未婚妻?”田颂微微张开嘴,状似惊讶,心中亦存了些好奇,秦泽汐怎么是这个反应?难道不应该纠结时灿知道了?“就是……就是昨天的隋小姐,她……”秦泽汐再次打断,“她跟你说……”然而小秦助理的目光移动,最终落在田颂身后的时灿身上。
戏台子搭好,放出的却是一记哑炮。
点火的人非要弄出点动静,就是不愿善罢甘休。
既然有些人如此张扬不怕事,那时灿也没道理忍气吞声,做旁人手中的角儿。
“这么卖力演出,不愧是学表演的。”
时灿看着眼前的两人,抬脚缓缓走到田颂身边,冷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脸颊上,“挺有信念感,只是在我面前大可不必。
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田颂一怔,没想到自己的“自爆”竟然引出时灿的“明枪”。
他连忙陪笑解释,眼神委屈,“时老师,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谢谢你的好意。”
时灿不再给他表演的机会,直接移开视线,“这么关系我和他的事情,让你费心了。”
“老师,我……”没等田颂说完,时灿打断他道:“我提醒你一句,我和他怎么样,与你无关。
就算他骗我,也只能怪我有眼无珠、信错了人,轮不到你来挑拨。”
时灿语气很轻,说出的话却让田颂哑口无言,“您误会我了,我没有……”时灿看着他,“没关系,如果是我误会了,那我给你赔不是。”
田颂尴尬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您怎么……”“对了,还有一点。”
话既然说出了口,时灿索性一步到位。
他冲着田颂笑了一下,声音比刚才更加温柔,“以后你不用跟着我了,做我的助理太影响你的演艺事业。”
田颂一愣,还想着以老板的名头挣扎一下,“可是蓝总……毕竟是他让我跟着您,我……”“你可以不告诉蓝总,不必担心我会跟他说什么。
我与你不同,从不关心别人的事。
但你要是瞒不住,或者蓝总问起你,你可以说是我的意思,他绝不会有异议。”
田颂一下慌了,做这一切无非是希望时灿和秦泽汐的关系僵持,自己能从秦泽汐手里多接些工作,多挣点钱提高知名度。
可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场面压根不受他控制。
田颂自以为心思活络、聪明绝顶,却没想言行目的均被时灿瞧在眼中,逃都逃不掉。
一方戏罢,一方登场。
时灿“解决”了田颂,转头看向秦泽汐,没主动吭声。
秦泽汐站在一旁观望两人的对话,前后琢磨一下就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