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yin看他满脸写着“求你别和我说话”,不禁有些失笑。
“孙迁,你干嘛呢?”他想逗逗孙迁,故意停在他面前。
孙迁牙关一紧,皮笑rou不笑地看了江yin一眼,然后对林东宴说:“你们先走、你们先走。”
林东宴垂眸看他一眼,大概是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孙迁感觉自己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不怪孙迁胆小,实在是林东宴社会经验太丰富、法庭上见过的世面太多、气场太强大,一点没有学生的样儿。
江yin好笑之余解释道:“他是我朋友,孙迁。”
闻言,林东宴朝孙迁轻轻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孙迁受宠若惊地抬头,笑出满脸褶子:“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很熟、没有很熟。”
江yin:“……”
没必要解释得这么清楚吧?
林东宴又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江yin和林东宴虽是情侣关系,林东宴也时常带江yin出入一些地方,结识了不少林东宴的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但江yin几乎没有对他提起过自己身边的朋友。
兴许,林东宴真的从没在意过,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陪他维持这种表面关系。
可是,就算知道了,林东宴大概也不会在意。
“我们先走了。”江yin和孙迁打了声招呼,两人慢慢下了楼。
两人回了停车场,林东宴脱下西装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车里,接着解开领带,卷起衬衣袖口,到小臂的位置,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林东宴穿着洁白的衬衣,莫名多了一丝少年感。
江yin有点恍惚地看着他,穿西装和不穿西装的林东宴,完全是两个样子。
现在的他,更像沈雪言。
只是,比沈雪言少了一些人情味。
放好衣服,林东宴关上车门。
回身发现江yin正魂不守舍地看着自己。
好像正在透过他的皮囊,看着别人。
林东宴眼神带着些嘲弄:“你分得清吗。”
这已经是林东宴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江yin回过神来,眼神依旧有些恍惚:“分得清吗?”
林东宴没再说什么,收回视线,便往另一方走去。
两人走到校门口,往里延伸一百米,有一个很大的升旗台,旗杆上挂着国旗和东川大学的校旗。
升旗台下面围着一圈遮阳棚,每个遮阳棚面前立着各自学院的牌子,一眼看过去,五颜六色的遮阳棚下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一辆载满新生的大巴缓缓驶进学校,一大群人举着专业的牌子,大声吆喝,方便专业的学生认领,场面一度混乱到像在打群架。
“……”江yin看到这么多人,心都麻了半截。
于是转头去看林东宴,他脸上是泰山崩于眼前的平静。
“江老师!”旁边突地冒出一个人,一把抓在江yin的手臂上。
江yin被她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发现是蒋忆。
“你不是出去玩了吗?”江yin问道。
蒋忆瘪嘴道:“我路过这里,就被几个学姐拉过来帮忙了。”
江yin了然点头,指了指身边的林东宴,对她说:“那这样,你带学长去找法学系,我在这儿替你,然而你就去玩吧。”
蒋忆胆怯地看了林东宴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拉住江yin的手,眼神像刺一样,蒋忆心中一惊,立刻把手从江yin身上缩回来,小声说:“江老师和学长也要帮忙吗?”
江yin无奈地说:“校长安排的。”
蒋忆一听,连忙摇头:“江老师要帮忙的话,我也来帮忙,我先带学长去找法学系吧。”
“那随便你。”江yin反正乐得自在。
随后他对林东宴说:“她带你去找法学系,中午休息的时候,我陪你去拿宿舍钥匙。”
在嘈杂的环境里,林东宴依旧冷静得像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目光掠过蒋忆,又看了眼江yin,低低地“嗯”了一声。
见林东宴走了,江yin苦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他往四周看了看,挨山塞海全是人,谁是谁都看不清楚。
可当他一回眸,远远就能看清林东宴混在人群中的身影。
他跟周围的凌乱格格不入,脚步稳重坚韧,好像每走一步都胸有成竹,对待任何情况都有条不紊。
这是江yin最欣赏的品质。
“江老师,呐!拿着牌子,去大巴那儿接人。”
一个女生毫不客气地把牌子扔到他手里。
江yin懒懒收回视线,立刻板起脸,把牌子扔回去:“不去。”
女生一点不意外他的反应,笑嘻嘻地接过牌子:“我哪儿舍得让你去,你就坐着当个吉祥物,负责养眼就行了。”
江yin懒得反驳,走到遮阳棚下,找了个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就打起哈欠,趴在桌边昏昏欲睡。
她们早知道江yin爱睡觉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