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yin心动微动,问:“那他为什么要来参加?”
孙迁顿了顿,说:“据说是这老爷子参观的时候看到了一幅画,说一定要见一见这幅画的作者。”
江yin眉头一皱,突然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问道:“作者是谁?”
孙迁一下没了声音,江yin又问了一句:“是谁?你说话。”
孙迁闷闷地嘟囔道:“胡一。”
江yin沉默了下来,孙迁则骂骂咧咧道:“那小子跟突然开了窍一样,作品真的很不错,刚展示出来就被很多人看好,现在票数就已经很高了。”
“你见过那幅画吗?”江yin突然问道。
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胡一当天为什么要改签航班?陆文城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林东宴回了江城,知道这件事只有胡一和沈雪言。
江yin不觉得沈雪言会和陆文城有关系。
所以,极有可能是胡一把消息告诉了陆文城!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他经常和自己作对,也远远到不了要置江yin于死地的地步。
孙迁不知道他的想法,直接说:“我见过,画中的内容是爷孙俩,作品名就叫《爷爷》。”
江yin心猛地往下一沉:“画里的爷爷是谁?”
孙迁摇头道:“我哪儿知道,听胡一说是他自己的虚构的,根本不存在。”
江yin却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他咬了咬牙说:“那幅画是我的。”
“啊??”孙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玩意儿?”
江yin心中有股怒火,正在不受控制地燃烧。
和胡一共事这么久,无论他做了什么,江yin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他偷了我的画!他以为那幅画是我找人代笔的,也是他把我和林东宴的消息悄悄给了别人,所以我和林东宴才会在去机场的路上被堵!”江yin声音里有些细微的颤抖,苍白的手指捏着笔触,指尖发白。
这些天发生的事,林东宴的煎熬、杨太太的绝望,全都是胡一一手促成的!
仅仅是因为江yin的一幅画!
江yin脑海里不断出现几个画面,杨太太绝望的哭声,林东宴埋在他怀里那么无助,仅仅……仅仅只是胡一想要这幅画而已!
“草!他妈的,我就说这傻逼怎么画得出这么完美的作品,草,我吐了,今早他还趾高气昂地跟我说话,偷了别人的东西他配吗?”在这件事上,孙迁是无条件相信江yin的。
孙迁是个急性子,一听到消息就耐不住气:“你等我,我现在就揭穿他,这个人太恶心了。”
江yin将他喊住:“别去,没有证据,现在没有办法证明那幅画是我的。”
孙迁一听,也冷静了下来。
江yin说得没错,根本没有办法证明是江yin的。
可是,孙迁没敢告诉江yin,那幅画的票数已经远远甩开了第二名,绝对会得奖的,就算没有办法证明,也不能胡一得了好处啊。
孙迁把心一横,正色道:“我一会儿就去买汽油,把那幅画给烧了!就算烧了也不能让他得奖!”
“……”江yin快被他给逗笑了。
“别胡来,你不怕被抓啊?”江yin哭笑不得地说。
孙迁憨笑一声:“就算被抓了,林东宴也能保我不是。”
江yin笑了笑,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他说:“你不要着急,什么都不用做,慢慢等着就是了。”
“啊?”孙迁纠结地说:“总不能让胡一用你的作品得奖吧?”
听到这里,江yin冷笑了一声:“放心,他得不了奖。”
“真的?”孙迁将信将疑地问。
“嗯。”江yin应道。
“为什么?”
然而,江yin却卖起了关子,任凭孙迁追问,他也不说明原因。
与此同时,在宁州的书画展上——
满头白发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中山装,他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年纪虽大,身体却十分挺拔。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画,眼神里充满了怀念和慈爱。
身边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他朝老人微微弯腰,态度恭敬地说:“江老先生,看来这幅画真的很合您的品味。”
江老先生眼睛舍不得从画上移开,却是摇了摇头,说:“不是,这副画,和我的品味完全不符合,以前还经常因为这些和他吵架。我总说他心性浮躁,一幅画里想杂糅的信息太多,你看——”
江老先生伸出苍老的手指,在画中儿童的手臂上擦了一下:“看他手臂上的颜料,怎么看都很破坏这幅画的美感。”
中年男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他倒是看不出来有哪里破坏美感,而且他觉得江老先生虽然说出的话是责备,可语气却十分的宠溺。
江老先生感叹道:“快十年没见了,他的风格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眼就认得出来。”
中年男人点头符合,又问:“听江老先生的口气,似乎与这副画的作者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