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确实挺可爱的。
“老蒋。”他嬉皮笑脸地开口。
“嗯?”男人抬头,嘴巴里还含着一口nai茶,腮帮子有点鼓,他很快将它咽下,喉结滚动,咕嘟一声。
纪峣又忍不住想笑。他用脚踢了踢对方的鞋尖。
蒋秋桐瞪了他一眼。他半点不怕,仍旧撑着下巴嘻嘻哈哈地问:“好喝么。”
“……好喝。”
蒋秋桐瞅着纪峣手上那个写着“我敲甜美”的杯子,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
晚上温霖有事儿,饭友俩又去吃了顿饭,蒋秋桐搭纪峣的顺风车回到了住处,本来准备再去看会书的,结果想到纪峣嘲笑他的话,决定上网查一查nai茶的制作方法。
尽管他那一张脸仙气四溢,但是扒下那层仙皮,他也就是个粗糙的(前)直男,衣食住行都是能过就行,在没遇见纪峣之前,他的所有Jing力都用在了学术研究上。在美国和于思远相依为命时,他一度十分无法理解他那倒霉弟弟对食物的严格要求,然而此时此刻,看着电脑屏幕上的nai茶图片,想起今天下午纪峣咬着吸管笑得像个小狐狸的样子,蒋秋桐忽然产生了十分浓厚的,想要尝试的想法。
他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的那种。
所以当于思远一个视频请求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哥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对着一锅牛nai一脸严肃用iPad查看着什么。
于思远惊愕:“蒋哥,你在做什么?”
蒋秋桐懒得理他,把手机架在微波炉上,继续自顾自地看菜单,然后谨慎地在牛nai中放了一撮茶叶。
于思远:“……”
于思远看清他哥在干嘛之后,内心一瞬间疑虑蒋秋桐是不是被魂穿了。
蒋秋桐这人,从来没进过厨房。
小的时候,他和他姐蒋春水就带着于思远吃大院食堂;长大一点,他就开始吃学校食堂;一直吃到去美国读书,总算没食堂了,他开始每天披萨馅饼薯条炸鸡,居然吃得挺好,还没长胖;等于思远去了以后,因为忍受不了西餐的折磨练就一身好厨艺,倒是都便宜了他;回国以后,在大学教书,吃教师食堂;后来自己开了家疗养院当老板,开始吃员工食堂。
……可以说三十来年的人生,就是一部食堂史——想想也是很心酸。
“别捣鼓你的nai茶了。”于思远定了定神,“出来喝一杯呗。”
蒋秋桐闻言,总算赏了他一个眼神,联想到纪峣今天对他说的话,他想他大概知道于思远想说什么,于是关了火解了围裙,没再管厨房里的东西,拿起手机干脆利落地说:“走吧。”
蒋秋桐赶到的时候,于思远已经一个人喝上了。
要说于思远被下放到分公司开拓市场有什么好处,那就是他们兄弟俩又重新聚头,可以时常说说话什么的。
“心情不好?”蒋秋桐明知故问——废话,于思远的心情怎么能好。
于思远跟只耷拉了耳朵的大狗似得坐在那,没Jing打采的,左脸写着“郁”,右脸写着“闷”。他恹恹地说:“你说呢。”
蒋秋桐看他这蠢样就忍不住想笑,好笑之余又带了点Yin暗的窃喜和一丝负罪感,总之心情很复杂:“纪峣?”
“嗯哼。”于思远灌了一大口酒,他刚才大概已经一个人喝了不少,现在已经有点醉了,提到了罪魁祸首,他显然心情更糟糕了,正在那啪啪啪地拍着桌子,“哥,你评评理,我对纪峣还不够好么?他想认识人我给他搭桥,他想做生意我给他送钱,他想喝水我给他递杯子,他不想喝酒我给他挡——他可是给我带了绿帽啊!我当年那么爱他——但是我忍了,我什么也没说吧?而且为了他,这四年——整整四年啊——我都没找过新的,说出去都没人信——我于思远居然撸了四年——我都觉得自己是情圣了,我这么对他,我够好了吧?他怎么还……还……”
“——怎么还不理你。”当年的绿帽对象坐在他旁边,闻言呷了口酒,凉凉地说。
“对啊!”于思远一抹脸,“难以置信你知道么?蒋哥,他居然为了温霖把我赶出来了——那个温霖!妈的,我的肺都快气炸了——真是气死我了。”又仰头喝了一大口,仿佛冰冷的酒ye能浇灭怒火一样。
“哦,当然还是选择原谅他啊。”蒋假仙儿握住酒杯,端着八风不动的面皮,在一旁不Yin不阳地补了一刀。
于思远:“……”
蒋秋桐看着他这倒霉样,虽然心里明知道不该笑,但还是忍不住乐了。他赶紧以手成拳抵在唇边,然而越想忍越忍不住,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于思远:“…………”
于思远想瞪了他一眼,自己却又先怂了,垂头丧气地摆摆手:“你想笑就笑吧。”
蒋秋桐闷笑一会儿,于思远冷着脸,跟在和谁怄气似得坐在一旁,见他哥笑得没完,恼怒地“喂!”了一声,过一会儿,没绷住,自己也笑了。
兄弟俩对着笑了一会儿,笑就渐渐发了苦,于思远把头埋进臂弯里,声音嘶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