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被他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怵:“你看个卵。”
于思远欣然点头:“行啊,你给我看。”
纪峣:“……”
如果他是个有毛的动物,现在肯定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他瞪着于思远,这男人总是一肚子坏水,以前两人谈的时候就爱Yin他,现在也指不定在想什么坏点子。
然而出乎他意料,直到关灯睡觉了,扬言要追他的男人都没什么特别的举动。纪峣心里讪讪,感觉自己好像又一次自我意识过剩了。
腹部的伤口一到夜里就开始疼,他睡不着,就睁着眼硬熬着,脑子里琢磨着公司里的事——毕竟那么大一个项目,哪怕已经谈成了,他还是有些挂心。
话又说回来,他只敢想想公务了,现在他的私事一塌糊涂,他简直一想就头疼。
正想着,他胳膊一动,不小心撞到了病床上竖立起来的护栏,发出一声闷响。“……”纪峣把痛呼憋进嗓子里,生怕把于思远吵醒。没想到却听到于思远清醒地声音传来:“怎么,你也没睡?”
“…………”两个都以为对方睡着、所以硬熬着的男人,有点尴尬地静默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们俩在一起时,总是会干出这种傻事。
纪峣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你明天应该还要去公司吧。”
于思远的语气里带点淡淡的笑意:“怀里空得很,睡不着。”
纪峣翻了个白眼,大概是晚上太无聊,他没有选择无视于思远,而是问:“聊聊?”他还有些公务想跟于思远确认下。
“好啊。不过夜深人静的,撩sao可以,谈情说爱更好,工作免谈。”
纪峣:“………………”你好sao啊。
他好悬才把那句“你怎么忽然这么豁得出去了”给咽回去——这不该啊,按理说,上次气氛这么好的时候,他把于思远给拒绝了,于思远就算不翻脸,也该很久都不见他才对,事实上今天看到于思远来看他,他就非常惊讶了——他决定装没听见对方的调戏,直接问蒋秋桐的情况。
“我哥啊……”
于思远不远处的躺在沙发上,两人距离并不算远,他扭头,就能看到纪峣在黑暗中隐现的轮廓。他心里有点酸酸的,又有点若有若无地痒,便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硬是挤上了纪峣的床——亏得他还记得没碰到纪峣的伤口。
纪峣有点不满,但于思远这个jian商,如果不付出点代价,他是不会把消息吐出来的,所以两人拉锯一番,于思远还是上了床。
他伸出一只胳膊,像以前那样垫在纪峣脖子底下,把人圈进了起来,然后心满意足地打量着怀里的混球,他看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吊足了人的胃口,才慢悠悠地说:“我哥因为出柜出得格外别出心裁,不但辞了职,还被我大姐拎回家去了——现在全家都炸了,托你们的福,我前一天刚刚惨被心上人拒绝,还没来及喝个小酒抒发情伤,第二天就被拉出去鞭尸了——他们都觉得是我把我哥带跑偏的,把我气得够呛……至于我哥现在,他应该在跪祠堂吧。”
纪峣病中垂死惊坐起,起到一半疼得他又跌回床上,呲牙咧嘴冷汗涔涔地问:“真的?”
于思远被他这saoCao作吓得魂都飞了,手忙脚乱确认伤口没有崩裂以后,才啪地一下狠狠在纪峣脑门上拍了一下:“当然是假的!你也不想想,大清朝早就亡了,我们家怎么还会有祠堂!”
纪峣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一扭脸,就在于思远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口咬下去,两人都愣了。
于思远先反应过来,他愉快地轻笑一声,捏住纪峣的下巴,硬是逼着人张开了嘴。他的目光仔仔细细把纪峣整齐的牙齿扫了一遍,又饿狼似得狠狠盯了眼那截红润舌尖,才调笑道:“轻点,别把你那口小牙磕碎了。”
语气浪得不行。
呸!
要不是纪峣没法下地,他就想呸于思远一脸了。
这老畜生!
(以下为新添字数)
老畜牲接受到纪峣忿忿的眼神,不仅没有良心发现,相反还挺兴奋。他捏着纪峣下巴,来回打量了半天,饶有兴致地说:“纪峣,我发现你真适合躺在病床上。”
这副虚弱到连他的手都挣不开的模样,配上那劲劲儿的小眼神,说实话,有点……啧。
夜深人静的,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不知道是心虚想躲护士还是怎么的,齐刷刷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此时以男人的视角来看,窝在他臂弯里的纪峣格外可人。
于思远“嘶”了一声,低声对纪峣说:“我有感觉了。”
纪峣:“………………”说你是老畜牲,都侮辱它老人家了!
他只恨自己没多长两双眼睛去翻白眼:“怎么着,你还想我帮你一把?”
于思远松了手,没吱声,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拿带了点胡茬的下巴蹭了蹭纪峣的脸,发狠似的,力道挺重,就像解馋似的。纪峣的脸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