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抓了抓头发,看着花坂裕也朝他在的方向“看”来,语言系统突然罢工,不知道要说什么。
花坂裕也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早上好,狗卷君。”
狗卷棘:“鲑鱼!”
“你们是刚去晨练了回来吗?”
“鲑鱼!”
话题到此结束。
花坂裕也虽然脾气很好,但也不是善于找话的类型,他微微叹了口气,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失明的不便。
——没办法和狗卷棘对话。
年轻咒术师不能像平常人一样沟通,只能用固定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要领悟他说了什么,更多的需要从表情和动作上判断。
花坂裕也自认识人有一套,五感也不错,却没办法在双目不识物的情况下看到一个人的神态。
他摩梭了下指尖。
看来要和这个少年深交的话,还要努力学习一下他的语言系统。
狗卷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看到了花坂裕也叹气,眉头蹙起,像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自己在温泉里的冒犯举动,心里不由得紧张,他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吗?我要不要道歉?道歉的话他会接受吗?
温泉池的旖旎以及掌心下的柔软历历在目,狗卷棘抿了抿嘴,闷闷地拿出衣袋里的手机打字: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智能语音突然响起,花坂裕也一怔,疑惑地开口:“什么事?”
花坂裕也一脸迷茫,狗卷棘听完忍不住松了口气:总之,他没感觉到就好。
他继续打字:“拽你下水,对不起。”
“这件事呀。”花坂裕也笑,“狗卷君不是道过歉了吗?没什么的,再说了,摔下去的时候我不是没受伤吗?”他顿了顿,语气轻轻地补充,“是摔在了你身上。”
“幸好有狗卷君帮我挡那一下呢,我要多谢你才是。”
狗卷棘呼吸一窒,正当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时,乙骨忧太的声音及时响起:
“狗卷同学,我洗好了,你要去吗?”
狗卷棘疯狂点头,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时就和花坂裕也匆匆告别。
“?”乙骨忧太看着同学有些慌乱的背影,疑惑地回头,“咦?花坂君,腰不舒服吗?”
花坂裕也站在树下,单手扶着腰,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笑着点头:“嗯,有点痒。”
乙骨忧太“噢”了声,“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去看医生。”
花坂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加深:“我会的。”
乙骨忧太来找花坂裕也是有正事的,他顿了顿,再开口时的语气变得严肃:“或许,花坂君知道诅咒吗?”
此话一出,花坂裕也大概猜出了他的来意:“知道。”
乙骨忧太不意外:“那花坂君知道,弥加妹妹被诅咒缠上的事情吗?”
昨天从洋屋出来后,乙骨忧太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和花坂裕也单独相处,他简明扼要地把如何在洋屋中遇到花坂弥加的经过重复了一遍:“花坂君打算怎么做呢?”
花坂裕也笑意收敛。
自从他突破了封印后,找上弥加的诅咒越来越多。其实他和家里人都不愿意让她接触咒术,但这么看来,在他的影响下,即便弥加不学习咒术也会被诅咒盯上
“乙骨君有什么建议吗?”
“弥加现在国一,我建议她国三毕业以后,高中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乙骨忧太说,“弥加以后不一定要当咒术师,但是至少在面对诅咒时,她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弥加只是有咒力,但是不知道要怎么用,她欠缺的,高专可以教给她。”
花坂裕也没有马上回答。
乙骨忧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高专的学生会评级,虽然偶尔会做一些校外任务,但是在学生没有自保能力前,学校是不会让我们出去单独执行任务的,所以安全方面,花坂君稍微可以放心。”
他用的是“稍微”,显然也不敢保证咒术师的职业风险。
花坂裕也知道,入读高专就等于了在未来几年中不断从事咒术师的工作,虽然学校有一定的保护机制,但以他对高专的了解,这并不能完全避免学生牺牲的风险。
花坂裕也轻轻吸了一口气:“好的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等我回家以后和父母商量一下吧。”
乙骨忧太说好。
两人回到室内,高桥启介和花坂弥加也已经起床,在餐厅里等他们。
吃完早饭后,花坂裕也和狗卷棘、乙骨忧太互换了联系方式,简单道了别以后各自离开。
和来时一样,花坂裕也坐在副驾驶座,手肘搭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桥启介余光瞟了他一眼:“怎么,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小烦恼?”
“被看出来了吗?”花坂裕也反问,弹了弹指尖,“可能偶尔也有点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