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度闻言斜了一眼正拽着铁链瑟瑟发抖的楚离尘,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李嬷嬷原先不愧是宫里的老人,如今来了王府,行事还是如此雷厉风行,带本王的人来文房,都不想着知会本王一声了。”
李嬷嬷在王府侍奉多年,自然听出了慕容城度话里的意思,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回道:“王爷恕罪,老身如今在王府侍奉,行事一向遵的是王府的规矩,听的是王爷的吩咐。”
“呵…”慕容城度冷笑不已,随后抽出邵林腰间的佩剑握在手里,指尖有意无意的来回摩挲了几下剑身,“是本王亲口说让你带他来文房的吗?”
李嬷嬷见此情形,当即被吓得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上,嘴唇颤动着不知该怎么解释,“这…这…”其他二位嬷嬷也惊慌失措地跟着一齐跪了下来。
“你刚才口口声声说听从本王的吩咐,”慕容城度语气转冷,眼中杀机大盛,“那本王倒想好好问问你,本王何几曾时吩咐你要带楚离尘来文房受教的,嗯?”
李嬷嬷这时才恍然明白自己会错了意,伏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老身只是想…”
“你只是想用楚离尘讨好本王。”慕容城度上一秒还面无表情的说着话,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将冷剑刺进了李嬷嬷的手掌中,直接将她的手对穿后牢牢钉在了地上,他眼神冷寒如冰,让人不寒而栗,“在摄政王府,不遵从本王的命令,还枉自揣测本王的意思,你实在该死。”
血rou四溅,李嬷嬷的掌中内骨也被内力锵锵震断,凄厉尖锐的惨叫声瞬间充斥在这狭小的房间内,楚离尘没反应过来,随即被吓了一跳,从没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他,有些不忍的别过了脸。
李嬷嬷瞪大的眼睛早就开始无声无息地淌泪,她垂着头颤声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老身再也不敢了!”
听见李嬷嬷疼到哽咽的求饶,慕容程度仿佛没听见似的从容冷淡,他将手中的剑拔起,转而刺进了李嬷嬷另一只完好的手掌中,“闭嘴,聒噪。”
李嬷嬷忍痛用伤手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出。
慕容城度居高临下,轻描谈写的吩咐道:“将她们三人都拖下去,砍去双手,剜去双眼,扔到地牢里等、死。”
邵林嫌弃的从地上拔起自己的佩剑甩了甩,几名侍卫便从他身后冒出,抓起李嬷嬷她们就往外拖。
几名嬷嬷在侍卫掌中挣扎着哭喊起来,“王爷,王爷,老身们在府里侍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王爷饶命啊!”
可无论她们再怎么恳求都是徒劳,慕容城度丝毫没有理会,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径直走向了楚离尘。
楚离尘小鹿般警戒得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身影,他嘴唇不停翕动着,时到今日他才真正领会到,摄政王真如传闻中的那般残忍无情,今日能云淡风轻的处死别人,万一哪天自己惹恼了他...
楚离尘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眼见慕容城度抬手,楚离尘惊得紧闭上了双眼,过了许久没等到意想中的打骂,楚离尘悄悄睁开了一只眼,头顶却骤然落下一件外衫,上面除了留存的慕容城度淡淡体温外,还夹带着些许晚秋微凉的味道。
楚离尘受宠若惊,抬头怔楞了好一会,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铁链应声而断,他随即就跌落进一个温热的胸膛。此时的楚离尘身上又冷又痛,牙齿也直打哆嗦,就算心里害怕慕容城度,但仍不由自主的依偎进慕容城度怀里取暖。
慕容城度轻啧了一声并没有推开楚离尘。
“王爷,朝服...”象征身份的朝服怎能随意披在一个乞丐身上,邵林一步上前,迟疑道:“这...不合规矩吧...”
慕容城度剐了一眼邵林,“多事。”
话音刚落,慕容城度健臂一捞,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他将楚离尘直接抱进了怀里。而楚离尘从没受过这般待遇,脑海里一时间空白一片,身子瑟缩在慕容城度怀中不敢动弹。
“王爷,三人的眼睛都在这了,该如何处置?”慕容城度刚抱着楚离尘跨出门外,一个侍卫就捧着一顶方托走了过来。
“将这东西送去西苑给思文,告诉他,让他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第14章 花开堪折直须折
眼下正是深秋,一丝细柔的微风拂过长廊,打破了原本属于秋日的静谧。
楚离尘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小脸,正倦拢在绣满金丝的朝服中,他强撑着眼皮,仰望着慕容城度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居然真的来救自己,这下可没了讨要冬衣的由头啊......
楚离尘缓缓阖上了眼帘,不省人事前他还能感觉到自己胸膛中那异常的跳动,原来这世上除了娘亲,其他人的体温也是这般暖热。
感觉到歪倒在自己臂弯的重量,慕容城度深不可测的黑眸向下一瞥,“邵林,让华义带着雪肌露去殿阁候着。”
“是。”邵林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容城度的背影,为了一个乞儿,这又是亲自去文房,又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