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柳的派了个暗士,查出了坤华的住所,本以为以此可讨小凡的欢心,小凡却骂他多管闲事。
姓柳的很是委屈,还向小凡进谏,若要保住地位,便应将真正的坤华给杀了才好。
小凡却明言拒绝,还说了令当时的百里斩极为不解的一句话。
“什么话?”蒙千寒追问。
百里斩眼睛微眯着,似是参透了些什么:“他说,若是坤华有什么不测,白朗会很伤心的。”
蒙千寒大为不解,疑道:“他办事怎么还着意太子的心情?”
百里斩一翻白眼,冷哼一声:“哼,若论武功兵法,您蒙大将军无疑是盖世英雄,可于儿女私情,还真是块木头。”
蒙千寒被百里斩这么一奚落,方才恍然大悟:“你是说……小凡他竟对白朗……”
百里斩叹道:“哎,也是个情痴啊。”
说到这里便尴尬收声,懊恼怎么就不打自招地说了个“也”字。
转头试探地看向蒙千寒,本以为能混过去,可这块木头疙瘩此时却忽而开了窍,眼含热泪,一副很对不起他的样子。
百里斩:“喂,你……”
还未及开口喝令他收回眼泪去,一只手就被紧紧抓住了。
蒙千寒:“师弟,余生我绝不会再辜负你!”
百里斩抿嘴偷笑,感动之余却又想拿这木头玩笑一下。
就在铁汉子深情脉脉地看着他,眼睛里转啊转的泪珠眼看就要落下来的时候,百里斩忽而将目光从他脸上错开,看向门口,惊道:“唉,这不是夸我是妖Jing的那位小哥吗?”
蒙千寒倏地放开百里斩,袖子胡乱一抹眼睛,猛然回头,威风凛然。
转过身去才知连半个人影也无,再转回去,百里斩已笑不可支。
蒙千寒好不容易真情流露一回,却还被百里斩当笑话给笑了,心里气不过,便想辙也嘲讽他一句:“被人说成妖Jing还当是夸赞,师弟你也真是奇葩。”
百里斩嘴不饶人:“你啊,堂堂禁军都尉,又是这么一副铁汉子的身板,别动不动就哭鼻子,这反差太大,会吓坏小孩子的。”
玩笑开过,蒙千寒正经问他:“难道小凡就因为白朗错怪了他,心灰意冷一赌气就认了?”
百里斩道:“这顶多是个诱因罢了。你想想看,小凡这一路走来,无论做什么都是利益至上,哪里做过意气用势的事?若真是个性情中人,也不可能拼出这一片天地来。”
蒙千寒细想也对,继而疑问又起:“那么小凡又为何替他人顶罪?又是为何人顶罪?”
百里斩道:“现在宫中大多只认小凡这个楼月质子,真正见过坤华的人本就不多,而要说见过坤华又有那份狠毒的人也就两位了。”
蒙千寒一凛,肃然道:“王贵妃已禁足,那另一位……”
百里斩愤恨地攥紧了拳头:“八.成就是皇帝那老儿!”
蒙千寒见百里斩气得直哆嗦,心知他又想起了皇帝对他俩的种种,忙按住他颤抖的手,劝慰道:
“事情还没完全明朗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其实皇帝老儿日渐垂暮,他所做的一切,说到底都是为了他的江山,为了白朗的将来。
“若真是皇帝对坤华下手,那便要探明了原由,如果太过出格,不用你出手,我便也不会再顾及他是白朗的爹!”
百里斩听他这一说,便消了些气,沉yin片刻后说道:“若我没猜错,追捕坤华的刺客确是皇帝派的,小凡宁愿让心悦的白朗误会他,也甘心为皇帝顶罪,那么,小凡与皇帝之间,必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蒙千寒道:“小凡是王缜的男宠,王缜又觊觎白家江山,小凡与皇帝,能达成什么共识?”
百里斩道:“那就要弄清楚王贵妃夜闯乾祚宫那晚,小凡到底与皇帝做了些什么。”
蒙千寒叹息一声道:“你我分析得出来的事,以白朗的机智,本也能想到。可这事导致坤华惨死,他因而在这件事上失了理智。
“再者,亲生父亲会谋害自己的心上人,这种悲情的事,论谁都会不自觉地排斥吧。”
百里斩道:“是这个理儿,所以白朗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父亲从嫌疑人中排除,而笃信是与坤华利害相关的小凡所为。”
微眯起眼睛,冷哼一声,续道:“既然小凡为了与皇帝的那个共识,甘愿被白朗误会,那咱们也别在太子面前提醒了。
“就让白朗一直误会着小凡吧,总比他知道了是皇帝所为要好受些。再者,我也很想看看,小凡到底还要干什么!”
***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楼月国按照邦交契约,如期入贡了一批葡萄美酒。
楼月质子坤华须得行使外交职责,交接贡品,填写文书,亲自提交给中原皇上。
这便给了他一个堂而皇之的机会,与皇帝会晤。
那日,小凡仍是一身红衣盛装,在乾祚宫里仪态端方地行了邦交礼节,呈上文书,双方使节各说了几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