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里正放着舒缓的英文音乐,徐知善和几个关系熟悉的同事坐了一桌,正喝着酒闲聊。
“难得今天下班早,都不醉不归!”沈邵云豪爽地一拍酒瓶,“谁不喝十个谁别想走!”
小胖忙着吃这家酒吧的特色意面,吸溜吸溜道:“我的姐姐,你看看这一桌四个人,除了你能喝,还有谁能喝啊?”
徐知善摘下了金丝镜框,赶紧擦镜片掩饰:“惭愧惭愧……”
阮语一言不发地玩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面无表情的看上去不大高兴。
“哎呀,你们真没意思,好不容易下班早,不就是要疯玩才过瘾吗?”沈邵云恹恹地捋了一下波浪卷发,撅起了红唇来,很不开心。
她身子一歪,靠向了身边的阮语:“小阮,你在和谁聊天呀?我们认不认识呀?”
试探的话音里有种酸溜溜的味道。
“没谁。”阮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白净的鹅蛋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沈组长还是少打听别人的隐私为好,这样可不礼貌哦。”
沈邵云哼哼唧唧:“……别人的我能不打听,可你不一样。”
吃面的小胖呛了一下。
玛德,他都听到了什么!?
阮语担心自己喝多了回不去家,便叫了一杯热牛nai,一名留着利落短发的女酒保很快便将牛nai送了上来。
“谢谢。”阮语甜甜笑了一下,意犹未尽地望着酒保离去的背影,小声赞叹了一句,“好帅气的短发。”
沈邵云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脸色发绿。
……她还没夸过我QAQ!?
谁知道牛nai没喝半杯,阮语便接了个电话,急匆匆起身和他们告别要走,沈邵云瞧她脸色不对劲,一把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一点家事,我得回去了。”阮语悄无声息甩开了对方的手,一副要和沈邵云避嫌的样子,扭身便走了。
沈邵云望着那人的背影,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我自认为对人还算真诚,可是从认识到现在,我一点都不了解她,连同组的同事知道的都比我多。”她低垂着眉,喃喃道,“我也太失败了吧?”
徐知善瞧她开始吨吨吨灌酒的凶猛架势,赶紧阻拦:“沈姐,你别心急,正所谓烈女怕缠郎,你为人又不坏,条件又比大部分人好,阮语她迟早会懂的。”
“卧槽,”啃鸡翅的小胖一脸震惊,“我算是听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了!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
沈邵云哭唧唧坐到了徐知善那边,一把勾住了他脖子,挥舞着酒瓶子哀嚎道:“小徐秘书你教教我吧!我真的不会追人啊啊啊!”
徐知善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
“……我也没追过人。”他无情掰开了沈邵云的手,一低头,沉痛地道,“我是母胎单身来着。”
小胖喝了口酒,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你说林总那种臭脾气是母胎单身还比较可信,小徐秘书你……长得又好,工资不低,性格温柔,我估计大家都喜欢你这种的吧?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你都是首要人选了!”
徐知善惊了一下,这人竟然把自己排在林总前面,看来自己脱单有望。
“你是没追过人,可是你被追过吧!?”沈邵云又灌了一瓶,一把拖住了徐知善道,“你教教我吧,师父,你就教教我吧,孩子的爱情快要飞走了呜哇哇……”
这人喝得五迷三道,看上去脑子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这种时候,灌输一点点母胎单身总结的恋爱经验,应该不算是误人子弟吧?
徐知善点点头,眼中满是笃定。
抿了一口酒,他缓声道:“爱情这种东西太不牢靠了,除了真的像书里写的那样两情相悦、情深似海之外,恋爱关系一般更像是豪赌。”
“不是你强我弱,就是你弱我强,你越在乎,陷的越深,对方就越不会在乎你……”
说着,徐知善觉得自己讲得十分有道理,啧了一声,小脸上有些难以掩盖的骄傲。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邵云一眼:“沈姐,百无一用是情深,有时候太容易适得其反了,你品,你细品。”
沈邵云呆呆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伏案痛哭:“呜呜呜你骂我是没用的东西!”
徐知善和小胖手忙脚乱安抚她,偷偷把酒瓶藏了起来。
“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啊……”眼看这个张扬明艳的大美人哭成了个花猫,徐知善满脸无辜,举手投降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别哭了!”
沈邵云明显是喝多了,点了一桌子酒,都进了她沈大小姐的肚子里。
她一边大声嚎着,一边指着徐知善,摇摇晃晃哭道:“小徐秘书学坏了,骂我没用!你等着,我明天就让林野来x死你!”
徐知善:“!!!”
其他客人纷纷扭头看了过来:“卧槽刺激!?”
小胖惊得鸡翅都掉了,油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