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陈飞和曹翰群/交换了下视线。老鹰会亲自过问,原来是事关自己的侄子。这样说来,经理当然得三缄其口,能把老板侄子送进牢里的口供,借他十个胆儿也不敢往出秃噜。
“你们去这些局,是自己找的,还是有人组织?”曹翰群问她。
刘缅轻嗤:“都是领队给介绍的,她自己就是这么干出来的,人脉可广了。”
“那你刚说的那个小姐妹,叫什么,联系方式有么?”
“她叫宁丽,不过现在已经不干了,上个月回老家结婚了,再没联系过,我给你们她之前的手机号吧,打不打的通可不敢保证。”
“好,谢谢。”记下宁丽的手机号,陈飞又看了眼刘缅面前的蔬菜汤,“你确定不来点别的?光喝汤可撑不过一下午。”
“打从干模特,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刘缅无所谓的耸了下痩削的肩膀,“用领队的话来说,饿不死就得了。”
实话实说,陈飞觉得她瘦的有点可怜,大腿还没自己胳膊粗。要说这些吃青春饭的行当,看着光鲜亮丽,实则背地里吃的苦受的累,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送走刘缅,曹翰群立刻联系宁丽。电话果然停机了,不过既然知道是老鹰的侄子,那就好查了。而通过刘缅的叙述,说明梅秀芝之前也没说实话。去参局的姑娘都是她给介绍的,那么组局的人是谁,她必然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拎她回去问话,她能不能实话实说。
“老鹰的侄子……”戳肯德基门口抽着烟,曹翰群默默幽幽的感慨道:“这可是根儿钢筋啊,陈飞,你觉着凭咱的臂力,能掰的动么?”
?“钢筋?”
掷下烟头,陈飞抬脚狠狠碾灭——
“就特么是裹在水泥预制板里的,老子也给丫敲碎了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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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里,正赶上赵平生带苗红出去,四个人在办公室门口撞一对脸。赵平生见陈飞和曹翰群回来了,赶紧替他们介绍:“这是陈飞,咱副队,这是曹翰群,也是队上的老人了。”
“曹哥,陈副队。”苗红落落大方的和他们打招呼。
扫了眼赵平生打理得跟相亲似的门面,陈飞强压着趋于皱起的眉头,冲苗红点点头:“有什么要求就跟你师父提,咱这没大姑娘,你是独一个儿。”
“既然选择干这行,我就没拿自己当女的。”苗红坦然一笑,“您不用担心,我一定好好干,绝不会拖各位前辈的后腿。”
呦呵,这丫头行啊,面对领导都不带犯怵的。曹翰群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陈飞,却发现这哥们脸上隐隐发绿。
离开之前赵平生问陈飞:“那俩卷儿?”
赶着去向罗明哲汇报,陈飞随口撂下声“洗了” 便进了队长办公间。苗红初来乍到,对这俩人没头没脑的沟通方式略感奇怪。其实他俩的对话不光新人听不明白,就算是曹翰群付立新他们这样的老人儿也未见得能听懂——刚才是一个问“那俩紫菜卷吃没吃”,一个回答的是“吃完了连锅都洗了”。
听完调查进展,罗明哲陷入沉思。如果真是牵扯到老鹰的侄子,这件事必定难缠。且不说老鹰会制造多少阻力,就说案子本身,一没人证,二来法医鉴定不能钉死了说这不是个意外。目前最有力的突破口是找到一个同在现场的人,把事发经过原原本本的陈述给警方。只是时间不多了,刚庄羽打电话过来,说冯琦跟只猎犬一样,哪有血腥味往哪钻,单凭自己和谭晓光可能拴不住他多久。
正琢磨着,卢念玖敲门进屋,把物证报告往老头儿桌上一拍:“死者鞋底的高纤复合材料分析出来了,是凌志车的内饰材料。”
“凌志?”陈飞一听来了Jing神,“我和老赵蹲梅秀芝的时候,就看见辆凌志送她去的酒店。”
罗明哲一抬眼皮:“车牌号记了么?”
“C56678。”
陈飞点点额角,这点东西要都记不住别干了。曹翰群应声出屋去查车辆信息。结果很快出来,是一家租车公司的车。接车司机记得很清楚,“郎美溪”死的那天,是他送这姑娘去的银都华裳,叫车的正是梅秀芝。
“师父,提人吧。”陈飞早就想在审讯室里会会这女的了。
“你可别公报私仇啊。”罗明哲提醒他,“你姐夫的事儿和闵鸢的事儿,绝不能混为一谈。”
陈飞嘴角一勾:“瞧您这话说的,我是那公私不分的人么?”
基于对徒弟的了解,罗明哲并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反正记住了,你是背着处分的人,再加码可就得脱警服了,那梅秀芝不是个善茬,别因小失大。”
“知道知道。”
应下师父的嘱咐,陈飞出屋给梅秀芝打电话,通知她明天一早到市局来接受询问。梅秀芝当然不乐意来,借口说明天要出差,让他们等等。陈飞说你既然明天出差,那干脆今天就来吧,我开车去接你,多晚都行。梅秀芝还找借口,陈飞说你要真不来我可就去申请强制传唤了,别到时候查出点别的给你直接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