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韩霜被自家汉子罗贵寿唤成媳妇儿,或是韩霜。
村子里多少都沾些亲的村民称呼凌韩霜为嫂子,她是村里最年轻的女人,所以嫂子前面就加了一个小,故称小嫂子。
罗贵福回村当天,就吃上了自家这小嫂子做的饭菜,一盘风干猪耳,一盘油炸花生米,拿给他们兄弟俩当下酒菜的。
下饭的菜有炒空心菜,还有一盆油渣汤。
这已经是有客来家里最好的招待了,换成是以前,悬挂在屋内的大猪头都是没有的,何提风干猪耳。
“乡下的菜比不上你们城里丰富,招待不周啊。”凌韩霜寒暄着,往罗贵福的小盅里倒上白酒。
近在迟尺,罗贵福闻不到酒香,只闻得到凌韩霜身上的香味。
一种刚洗完澡,混合着劣质香皂的气味。
高级的气味罗贵福闻了,他还觉得自己高攀不上。
他很多次跑外卖去商场取餐时,路过那片卖香水的专柜,闻到动辄价值上千元一瓶的香水就没来由的自卑。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卑让罗贵福挺不起腰杆,现在回到贫瘠穷困的家乡,闻到凌韩霜身上低档的气息,罗贵福找到了归属感。
“嫂子哪儿的话,有吃的就不错了,小时候家里没吃的,我和我哥跑去山里摘野果充饥,是吧,哥。”
罗贵福看向坐在对面的罗贵寿。
“是啊,那时候没钱没米,地里种的番薯都是拿来卖的,饿到没法了就摘野果吃,吃多了嘴里总冒酸水。”
罗贵寿喝着小酒,黝黑的脸蛋子在灯下晃啊晃。
“还好有你嫂子,不然这日子做不到每顿饭都有rou吃。”罗贵寿放下酒杯,不光明正大地看凌韩霜,反倒是心虚地偷看凌韩霜。
凌韩霜抱着晴晴坐在一边,用油渣汤泡了一碗饭,让晴晴自己拿勺子舀着吃。
小女儿晴晴安静地吃,大儿子阳阳双脚踩在椅子上,吵闹地拿着筷子去戳盘里的猪耳朵吃。
盘里的猪耳朵都被他戳出了几片,落在桌上。
“吃个饭邋遢的很,让你幺伯笑话。”罗贵寿宠溺地夹了一片猪耳朵,喂进了阳阳的嘴里。
带脆骨有嚼劲的猪耳朵在阳阳的嘴里嚼啊嚼,嚼的满嘴都是油。
罗贵福对罗贵寿端来的酒杯碰了一下,说道:“都是自家人,谈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余光往旁瞄去,看见凌韩霜坐在晴晴身边,拿了根绣花针缝着手中衣。
两母女都很安静,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几杯酒下肚,罗贵福的胃里烧得慌,多次瞄向凌韩霜的眼睛有了醉意。
那纤细的腰段根本不像是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
丰满的上围和翘挺的美tun,熟龄妇女风韵十足。
这样一个女人,放在这落后贫穷的村子里是可惜了。
听说还是大学生。
晴晴吃完饭,凌韩霜就带着晴晴去洗漱,哄娃睡觉了,借着她离开的空档,罗贵福拈了一筷子的花生米,偷偷地问道:“哥,嫂子真是大学生?”
“可不是,货真价实的。”吃了几杯酒,罗贵寿的声音格外高。
罗贵福担心被屋外的凌韩霜听见,让罗贵寿声音小点。
罗贵寿没了清醒时的唯唯诺诺,气焰嚣张,不怕被凌韩霜听见。
“怕什么,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想大声就大声,她只是老子花三万元买来的婆娘,老子想日她就日,就打就打,大学生顶个屁用,还不是一个饭桶猪头,被卖到了这穷咔咔的山里。”
“哥,你醉了,咱别喝了,会惹嫂子生气的。”罗贵福去挡罗贵寿的酒杯。
罗贵寿说道:“没事,高兴嘛,我们兄弟俩多久没见面了,喝点酒咋地了,她敢说什么,牙给她打掉!”
逞威风的话传到了隔壁房间,躺在床上的晴晴睁着不肯睡觉的眼,说道:“妈,爸说会把牙给你打掉。”
“他那是在耍酒疯,他有那能耐把牙给我打掉,还能活成这怂样?乖,闭着眼睛快睡觉。”
凌韩霜掩了掩被子,哄着晴晴睡觉。
在凌韩霜轻轻地拍打下,晴晴闭上眼快要入睡时,就被隔壁房间罗家两兄弟爆发出的笑声给惊醒了。
那双闭上的眼睛睁开。
“妈,我睡不着。”
“先闭着眼,我去给你爸和你幺伯说说,很快就回来。”
凌韩霜离开床边,出门拐去了隔壁房间。
屋里的两老爷们都喝高了,脸喝红了,形象也不顾了,敞着肚子谈些下流的话,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猥琐笑声。
阳阳支着脑袋去听,不管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他都傻乐着和他们一起笑。
“阳阳,去睡觉了。”
凌韩霜喊了一遍,阳阳没理。
凌韩霜又喊了一声,阳阳还是没有下桌的意思,她走到了阳阳跟前,拧上他耳朵:“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叫你去睡觉了,大人们聊天,你一个